道:“废话少说,你快去就是了。”佥事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急奔五城兵马司的署衙,谁知道却得到消息,说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已经进了宫,还有些书记、主薄在那里窃窃私语,议论着都指挥使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佥事这才意识到英国公府走水进贼的严重性。
他转身就赶回了英国公府,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都告诉了东城兵马司指挥使。
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倒吸了口冷气,知道宋墨这是在警告他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花厅,脸色通红地给宋墨行礼:“世子爷,我们都指挥使不在,您有什么事,吩咐在下就是了!”
宋墨任由东城兵马司指挥使站在那里,细细地品了几口茶,见东兵马司指挥使神色惶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这才慢慢地道:“我正好有件事要你帮忙——这些盗贼胆大妄为,若是逃出了京都城还好说,就怕这些人贼心不心,悄悄地藏在什么地方,准备伺机再次打劫。京都仍京畿重地,不仅王公勋贵多,而且达官显宦也多,万一有个什么乱子,我奉了皇上之命追查此事,你们有守卫之责,到时候都脱不了干系!”
东城兵马司指挥使擦着额头的汗:“世子爷的意思……”
“我要借用你们五城兵马司的人手,全城搜查。”宋墨神色平静地望着东城兵马司指挥使,语所依旧如刚才让他去请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时一样的平淡,“你这就去把五城兵马司的几位指挥使请来,我有话要说。”
全城搜查……没有皇上的圣旨,谁敢搜查,一不小心,锦衣卫的还以为你要造反……
他只觉得额头的汗更多了:“世子爷,这全搜查……”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的脑袋还能不能长在脖子上还两说,他哪里还敢向宋墨要圣旨;可若是没有个凭证,搜查的人可是五城兵马司的,到时候他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啊!
一直被宋墨撇在旁边不理不睬,只好自顾自地喝茶的陶器重也吓了一大跳,忍不住道:“世子爷,这件事只握还要从长计议……”
“若是大人觉得为难,”宋墨自顾自地打断了陶器重的话,仿佛屋里没有陶器重这个人似的,“我就让其他的人去请另外几位兵马司指挥使了,大人可以带着东城兵马司的人回衙门去,也好经其他司的人挪挪位置。”
恐怕会连自己的乌沙帽一起挪没了吧?
可若是去了,大家多半会误会这主意是他出的……
东城兵马司指挥使暗暗踩脚,在心里喊了声“罢了”,请就请吧,被黑锅就被黑锅吧,英国公世子爷手边还放着把太宗皇帝曾经有过的宝剑……先把命保住了再说。
他去请了其他几位兵马司的指挥使大人过来说话。
等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顺天府的同知也到了。
听宋墨说要全城禁戒,全城搜查,几个人都傻了眼。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顺天府的同知却站了起来,朝着宋墨拱手:“谨听吩咐。”
他刚刚得到消息,顺天府尹被锦放卫关进了诏狱。
兵马司的几个指挥使都是副玲珑心肠,见顺天府的同知的态度,都知道事情有变,忙纷纷承诺。
不一会,整个京城都动了起来。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被锦衣卫关进了诏狱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五城兵马司的五个指挥使的耳朵里。
窦世英面如金纸地从静安寺胡同赶了过来。
“岳父,”宋墨忙迎了上,给窦世英行礼,抬头却看见了面色阴沉地跟在窦世英身后的纪咏。
宋墨慢慢地挺直了脊背。
两人这样对视了半天,并没有打招呼。
窦世英心急如焚,哪时会注意到这些,他急切地问着窦昭的情况:“……有没有受伤?现在哪里?听说那些盗贼是冲关窦昭的陪嫁来的?”说到这里,他又愧又疚,问宋墨,“砚堂,能不能对外面的人银票早就存到了银楼里……银楼里也请了很多身手高超的护卫,等闲人别想从他们的手里讨了好去,保险。”
“好。”宋墨笑道道,请窦世英去书房里坐,“出了这种事,家里有些慌张,寿姑正和府里的几个管事嬷嬷说话,安心人思。
“这个事办得好。”窦世英夸奖起宋墨来。
宋墨谦虚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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