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她面前放了一只褐色的竹筒,里面放着一只细细的竹签,似乎还写了些娟秀的黑字。
严霜快步走了过去,她道:“我是严霜,刚刚从龙岩穴出来……”
老妇人点头:“我知道你,何叔已经交待过我,关于你的事,”她伸出枯瘦的手,随意的便取出一只竹签来,“嗯?……可是有些麻烦。”她突然抬头似乎有些疑惑的看了严霜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把竹签,丢到了一边。
老妇人蹲下身,在木台下找了半天,取出了两件衣服并一只绣着方方正正的“军”字的乾坤袋,随意的扔给了严霜。她道:“自己拿着吧,若丢了,可没人给你找补。”突然她又想起什么,扔给严霜一枚竹牌。
“自己收着,新的征兵暂时住在这里,时间到了自会有人来接,”她道,“你凭这此竹牌,在征兵殿后面的宫室,随便找一间空屋住下,好好休息,等到了战场,你就知道现在的日子多么好……”
严霜谢过了她,才从大殿中出来,又想起木台上的那只竹筒。那里面的竹签应该是有数的,原本还以为自己便是来得晚了,没想还有人在自己后面。
回廊里也没什么人,大概都在自己宫室里休息,严霜打量着后殿的宫室,几乎都被占满了呢,只好选了一间位置略偏僻的,这宫室的后面还有个空荡荡的泥土池,大概是准备做花圃的,最后还是放弃了,现在那上面不过生了些杂草,其实这里也是不错,只是离前殿远些。
这个宫室不算小,却只在靠墙的地方,摆了一张窄窄的木床,显得非常空旷,严霜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乾坤袋当中,也没什么可整理的,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把发下的衣裳拿了出来。
就是极为简单没有一点花纹的长衣长裤,灰白相间。说实话,真是非常难看。严霜还在关节处,发现了一些坚硬的鳞甲,不过很有韧性,她把它们弯成了一个圆,仍然没有折断。
严霜把这身衣裳换上,征兵殿的人,似乎都是穿这身衣裳行走。她又站起身来,想着去外面走走。
严霜站在回廊上,闭眼聆听,西方,似乎有些喧哗之声传来,便直直的向那边行去,喧哗声渐近。
那是另一个宽阔的大殿,那里闹哄哄的,挤满了人,严霜觉得,征兵殿的人大多都聚在这里了,她发现大殿前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演武堂”。
“你说这次张浩然能守住擂吗?”杂乱的细语,也不知是从谁口中发出。
“当然能,他可是从上一次战场中活下来的人,据说凭战功得了一枚丹药后,修为突飞猛进,那实力也是成倍的涨呢。”一人迅速答道。
“那可不一定,谁说战场上回来的人,就是最厉害的,”锥子脸修士道,“那个闯擂的人,他姐可是伺候仙朝上官的,据说仙朝资源都是随便领的,他姐手中漏出一点,就够他消受了,看他年纪轻轻,修为是不是比我们都高,都是托了那个姐姐的福了。”
严霜听得有些好奇,也抬眼向擂台一望,一个是一身黑衣,如鹰眼般锐利的中年男子,一个却是黑发无须的少年,他们年纪相差虽大,但是修为却是一样的,筑基中期。
修为可不完全是靠天资和毅力决定的,资源也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严霜隐隐有些赞同,那人的姐姐去伺候上官,把得到的资源送给弟弟的说法。
“不知他姐姐是怎样的美人呢,”一个尖嘴修士道,“仙朝的上官眼光可是有名的高,寻常美人可不入他们眼。”
人们对那少年的羡慕变为嫉妒,最后又变为愤恨,纷纷恶意的猜测道:“对啊,对啊,听说黄家想把他们的二姑娘送给仙朝上官都被拒了。”
“……那二姑娘不是被大姑娘要回去了吗?”
“谁说的,那大姑娘不过是黄家继承人之一,怎么有资格向仙朝上官要人,是人家不要主动退回来了,不过这位的姐姐倒是挺有本事的。”
“话说,他姐姐到底伺候的是,男上官还是女上官呢。若是男的还好,他姐姐想必修为也不会太高,以后折个修为,生出个一儿半女来,也算是有了依靠。若伺候的女上官,那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修士的五感都是相当灵敏的,严霜发现原本气定神闲的少年,握紧的双手有些颤抖,怕是已经听见了这边的议论了,毕竟他们谈论时也没有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严霜有些不耐烦起来,听这种无聊的猜测,毫无意义,她从人缝中,奋力向里面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