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首携幼主，猜二字。」

    轩辕暮昀低首一笑。

    「羽樱！」娇俏女声横插而进，「我猜的对不对对不对，哈？把花灯给我！你们江南上元倒也有几分趣味！」

    一看来人，原是早先遇上的娇蛮女子。

    「姑娘，这灯谜是这位公子……」小贩一脸为难。

    「不管不管，本姑娘猜对了就是本姑娘的，哼。」

    歉意地看了看轩辕暮昀，无奈取了花灯递给那女子。那姑娘拿着花灯，欣喜可爱，满脸笑意。

    轩辕暮昀倒是无所谓，垂首无声询问蓝夜月，她摇首微笑，示意无妨。转身便要继续向前。

    「俊小哥，我们又见面了，相逢即是有缘，一道儿走吧~」说着，伸手拍拍轩辕暮昀的肩膀，「本姑娘姓石名秋萝，叫我阿萝就行，敢问小哥和这位姐姐？」

    轩辕暮昀倒也看出这姑娘不拘小节，虽娇蛮任性倒也不失良善天真的江湖儿女，温和有礼地颔首道，「在下蓝暮昀，家姐蓝夜月。」

    石秋萝大大咧咧地拉着他的胳膊，逛起了花灯，边走边聊了起来。说是聊，不过是自个儿在说这话，轩辕暮昀和蓝夜月听着，偶尔回应几句。

    「暮昀哥哥，你的侍卫身手不错啊，早前跟他过招被他给逃了去，下次可得让他跟我堂堂正正，正正经经比一场才好！」

    不用他们刻意试探，言语间石秋萝就将自己透露个干净。西凉北地最大的走马帮——金乌扇帮主的幺女，此次软磨硬泡跟着自家爹爹下江南寻商。

    近年，虽与西地贸易来往更甚，奈何路途遥远，盗匪猖獗，更是要仰仗于地头蛇的庇护。金乌扇帮乃是西凉北地排的上名号的马帮，占地为王也不为过。石帮主便是嗅得好处，本是马贼起家，恶贯满盈，人手几条人命只能说轻。后，仗着帮中好手，剽悍勇武，做起了白道生意，更是搀和在玉石香料上，狠狠地赚了好几笔，盆满钵盈，好不得意。

    石秋萝与奈何算是不打不相识，或许可以搭上石秋萝这条线，以丝绸茶叶易玉石香料。尤其东镜国风调雨顺，安于享乐，文兴武衰，文人墨客皆以弄玉为雅，其中好处不言自明。

    不动声色得思虑一番，心下有了计较。

    ……

    将近子时，石秋萝才依依不舍地与轩辕暮昀道别，挥了挥手中的花灯，「暮昀哥哥，蓝姐姐，你们可得来找我玩儿呀，有机会我带你去西北。」

    「好。」

    「倒是个真性情的姑娘。」蓝夜月道，没有江南女子的婉约内敛，而是热情又娇俏。让人生不出恶感来。

    回身却不见轩辕暮昀的踪影，疑惑间，眼前夜合花灯莹莹烛光，明眛闪烁。

    「送给姐姐。」在她耳畔低语。

    接过花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从未觉得对一个人的喜爱，会丰盛到几乎溢出。她真的喜爱他。

    是清泉，是山风，是朗月。

    原本因石秋萝的出现，被分割走的不安感，瞬间抚平。或许他一点都不知道吧。连她自个儿也惊讶，自己竟会出现这未曾有过的酸涩。还称不上嫉妒的情绪。

    洗漱干净，蓝夜月推开了轩辕暮昀的门。轩辕暮昀真背对着，想来也是沐浴后在穿妥中衣。蓝夜月走上前，自然而然接过他的动作。

    不是系好，而是解开来。

    万籁俱静，红浪翻腾，倾注所有热意，此夜不休。

    明明灭灭的夜合花灯在窗外飘摇，收紧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