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重新选择的机会

到，无数的兽人得到了解放，他们围在他住处之外，向他磕头，为他祈福。

    第二日，人类国王再次宴请他，并承诺，宴请过后，会释放所有官员家中的兽人奴仆。

    比罗尔如同前日一样享用了美食。

    如同前一天一样，无数的兽人被释放，他们甚至可以自由离开这座城市，回到他们的家乡。

    第三日，人类国王再次宴请。

    比罗尔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甚至怀疑，阿宁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国王只是在拖延他。

    情况终于发生了变化，当他享用美食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冲进了宴会之地。

    “别吃了！比罗尔，别吃了！”

    国王的神色大变，挥手让士兵赶紧处死这个女人，可比罗尔的身躯已经挡在了女人的身前，透过那一脸的血，他认出来，这是当初那个告诫他，‘如果连阿宁安全都保护不了’的女人，阿宁的妈妈！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阿宁的妈妈伤得很重，声音断断续续：“我们一家被……被囚禁了起来，是，是阿宁的父亲拼死……拼死让我逃了出来。”

    一个兽人祭司为她释放了治疗，她的声音终于缓和了一些。

    那声音格外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像刀锋，一下下刺在比罗尔的心脏中。

    “这个恶心的，该千刀万剐的邪恶者！”她指着王座上的国王，“他们不敢杀了我们，不敢杀了阿宁，知道阿宁死了的你，一定会因为愤怒成为兽神！他们为了阻止你成为兽神，想要破碎你的兽神之心。”

    “只有让你自己都愤恨自己，你自己都自暴自弃，你的兽神之心才会破碎。”

    “所以，所以你吃的肉饼……那是……那是阿宁的血肉制成的啊！”

    黑暗！比罗尔的眼前一片黑暗。

    他重重的瘫倒在地，心脏瞬间像是爆炸了一样，无数血液从他的心脏处溅射出来。随后他开始干呕，对着地上疯狂的干呕，用手指挠着自己的喉咙，甚至将口中挠出了鲜血也浑然不觉。

    王座上的那个男人突然哈哈大笑：“碎了！兽神之心碎裂了！”

    “快，快把他给我抓住！”

    身边突然出现了早已埋伏好的人类高手，魔法，箭矢瞬间将周围的兽人护卫们淹没。

    随着魔法的光芒渐渐散去，兽人护卫们已经不知生死，只有一个满是伤痕的身躯伏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住了那个满身鲜血的女人。

    随后，那个满身伤痕，鲜血的身躯宛如一头真正发狂的蛮牛，赤红着双眼一头冲上了大殿的最高处，那对巨大的牛角几乎一瞬间就要将那肥胖的男人给刺穿，但他身边的护卫们，竟是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那对牛角。

    “死！”

    巨剑猛然挥下，剑光甚至带着数米的光华飞斩而下，又是几个护卫被一剑劈为两段。

    那肥胖的身影前，再没了保护者。

    “你，你不能杀我……你，你不要你的阿宁活命了吗！”

    比罗尔赤红的双目闪过一丝清明，那肥胖的身影赶紧大喊：“快！快把那个女人带上来！”

    阿宁还没死！

    趁着比罗尔迟疑的一瞬间，那肥胖的身影突然跑得快极了，躲到了一旁并大喊：“护驾！赶紧过来护驾！”

    比罗尔手中的剑再次举起，但此时，大殿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被铁链束缚着的身影，苍白的脸蛋依然如同往日般娇美，可她的身上，竟是像是畸形一样，血肉多一块少一块，她甚至无法站立，全身耷拉在束缚她的铁链之上。

    “阿……阿宁。”

    “是我错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是我错……”

    比罗尔魂不守舍的朝那个女孩儿走去，身后那个卑劣的国王竟然还在一旁刺激他。

    “哈哈，没错，就是你的错！”

    “看到她身上的那些缺口了吗？剜掉一块肉，再立刻让牧师给她治疗。伤口会很快恢复，但是血肉却长不回来了。啊不，如果找到那些血肉，还是可以接回来的。”

    “可是找不到了啊，那些血肉，都被你一口，一口吃掉了！”

    “啊！！！！！”

    比罗尔的心脏再次爆炸，甚至将他的整个胸膛都炸裂开来。

    他整个人跪倒在阿宁的身前，颤抖的手想要触碰阿宁，却找不到一块合适的地方。

    “是我，是我错了，我错了……”

    与此同时，那些法师的法术再次释放而来，比罗尔用自己满是伤痕的身躯，牢牢抱住了另一具满是伤痕的身躯。

    “不要哭，不要哭。”

    “你是最好的牛头人，你是最善良的牛头人。”

    “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贪婪的人。”

    狂乱的魔法轰击在比罗尔的身上，他浑然不觉，他只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儿在对他低语。

    “答应我，不要报复人类，做一个快乐的，善良的牛头人。”

    “我会在天上，化作一颗星星，看着你。”

    “哈，好想念，好想念我们在城外的日子啊……在那小小的丛林里，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突然，比罗尔发现，自己怀抱的身影渐渐虚幻，就像是变成了一道光，那光芒之耀眼，让他根本睁不开双眼，但那光芒之温暖，将他笼罩在其中，就像是太阳一样，让他的全身温暖了起来。

    “嗨，还是有点……遗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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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禁忌魔法，光之献祭！”

    隐约有人在呼喊，隐约有人在哀嚎。

    但是比罗尔都听不到了。

    他用力的抱着眼前的人儿，但那小小的身躯终究如同光一样，消失在他怀里，只留下一枚小小的，星星一样的项链，落在他的手中。

    他回头，那满殿的人，都已经泯灭成了光的一部分，只有他，和女孩儿的妈妈，恍惚的看着这一切。

    比罗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宫殿，他就像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步，一步向着当初相识的那片丛林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那片丛林。

    他来到了当初见到女孩儿的那块大石头上，静静的坐在那里。

    有人类来了，告诉他王城内大乱，女孩儿的父亲获取了王位。

    他没有回话，甚至像是没有听到。

    有兽人来了，告诉他兽人和人类和解，以巨城为界，互不侵扰，人类保证再不捕捉奴役兽人，兽人保证不再随意入侵人类领地。

    他没有回话，甚至像是没有听到。

    斗转星移，山河变迁，人或者兽人，渐渐都忘记了，这里有一个牛头人，他曾经差一点成为兽神，他曾经差一点攻破人类王城，他曾经差一点，一辈子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小的牛头人来到这里。

    天真烂漫的他好奇的问：“你是我们牛头人的神明吗？”

    他没有回话，但是小小的牛头人锲而不舍：“你一定是我们的神明吧！”

    小小的身影摸出一块小小的，不知是从哪里的商人带来的糖块儿，递给了他：“神明神明，我的爸爸生病了，病的好重好重。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我供奉给你，求你保佑我的爸爸好起来，行不行？”

    小小牛头人的眼睛里满是希冀，那糖块儿放在比罗尔的手心里，就仿佛是一把破开坚冰的钥匙。

    “我今天见到了神明哦，爸爸你的病一定很快就会好的！”

    小小的牛头人信誓旦旦的向自己的爸爸保证。

    一夜醒来，他惊讶的发现他的眼前多了一捧草药，将草药给爸爸煎服之后，爸爸的病竟然真的一点点好了。

    没过多久，牛头人的神明就渐渐在各个牛头人部落里传开了。牛头人们常常去祈求他的保佑，有的会实现，有的不会实现，但是牛头人们始终相信，他就是他们的神明。

    终于有一天，那个小小牛头人再次出现了，带着他的爸爸。

    “神明，谢谢你救了我的爸爸！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神明”第一次说话了。

    “如果可以，以后少吃些肉，珍惜眼前的人吧……”

    画面瞬间回到了当初相识的第一眼，一幕幕像是幻灯片一样闪过。

    一首简单的歌谣响起。

    【我曾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

    透过溪水看到你清澈的眼……

    种族的不同无法阻止爱的瞬间……

    像习惯一样……

    那是想念……

    ……】

    闻剑生不知觉红了眼眶，鼻头好像有点酸，画面渐渐如同潮水般褪去，他又回到了巨石边，和那个沧桑的虚影站在了一起。

    离开梦境了吗？

    闻剑生有些恍惚，好几次，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梦境中。

    看着眼前这个沧桑的身影，他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为他难过？为他叹息？或者其他的什么。

    比罗尔望着天空的方向，微微黑了的天空露出了星辰的模样。

    “如果，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会修改你的选择吗？”

    （ps:6000字大章，想着一段写完吧。

    这段内容确实写得不是很好，剧情可能也会有人觉得有点毒，借鉴了《封神》，但也确实是我想说的故事，只是文笔有限没能写好。如果有意见大家可以批评。

    写完都感觉自己深深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