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我们的陆洁同学和性格欠抽的夏小绵羊做了一年多的室友。
陆洁每每想起她大一时新生报道的那天,面上便悲喜交加。
那一天——
逃离了高考的牢笼,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陆洁欣喜万分地拿着录取通知书来到诚凛。诚凛大学如她所想象的一般,校园环境优美,人文气息浓厚。在同系的学姐的指引下,她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楼。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陆洁走在宿舍整洁干净的走道上。
“7-220。”
嗯,到了。
陆洁刚想拿出宿管阿姨给她的钥匙,房门便从里头打开了。
嗯……好高。
这是陆洁对她的室友的第一印象。当时只顾着仰望她室友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夏绵脚上的那双十二公分高的高跟鞋。
好……奇葩。
陆洁对她室友的第二印象一言难尽。
蓬蓬散散的头发,花里花俏的短袖,紧身的牛仔裤上还有着不少洞……这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不羁的野气,有点像……男人?
陆洁还在努力地上下扫描夏绵,想找出她身上与她的生理性别搭嘎的地方。
但夏绵的下一举动,直接让陆洁把她视为了与男人等同的存在。
夏绵皱着眉头,一手就把她二十八寸的行李箱提了起来掼到她的桌位上,同时她还粗着嗓音,极不耐烦地说:“要进去就快点进去,杵在门口干什么!没看到姑奶奶我要出去吗!”
“……”陆洁小声地问了句:“嗯……同学,你没走错寝室吗?”陆洁听宿管阿姨说她的室友是位名叫“夏绵”的姑娘,眼前这位大大咧咧的人应该不会是……难道是?
夏绵一时没有回答,陆洁不放弃挣扎,上帝啊,千万不要……“嗯……同学,请问你是夏绵吗?”
很多人在见到夏绵本人后,都觉得被“夏绵”这个美好的名字给欺骗了。
陆洁觉得自己不是被欺骗了,而是被深深地欺骗了。
于是乎,陆洁同学开始对自己的大学生活感到迷茫。
最初的两个星期,很不和谐。
“滴滴滴——”陆洁刚把七点钟的闹铃按掉,对面的床位上就爆发出一声怒吼:“操!陆洁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陆洁被她这么一吼也不高兴了,“睡睡睡,就知道睡,你猪啊!”
“猪又怎么了?猪的老祖宗曾经是天上的天蓬元帅!”
陆洁:“……”
夏绵继续暴躁,“八点半的课,你定七点的闹钟,脑子没洞吧?是嫌高中的时候早读课没上够,那你倒是滚回高中去复读啊!”
陆洁怒火中烧,当即拿出大学英语,大声地读了起来。
夏绵:“……”
接下去的两个星期,还是很不和谐。
“夏绵,你念稿子的声音能不能不要这么大!”
夏绵继续念稿子,全然无视陆洁愤愤不平的抱怨。
“不就入了个广播站么,值得你这么殷勤!”
夏绵继续念稿子,不理会陆洁喋喋不休的冷嘲热讽。
“反复练习读稿有什么用!开学到现在,也没见你上过节目!知道不知道人家从来都是直接上阵,不需反复练习就能迷倒一大批听众!”嗯,在此插一句,陆洁同学是个不折不扣的声控,是播音员的铁杆粉。
夏绵放下稿子,耐心地听着陆洁的夸奖。常年下拉的嘴角微微上翘,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样。
陆洁继续夸赞er作为一名大一新生,凭借面试时出色的表现,成功地坐上了播音员的位置,在每周三下午六时,一周内最黄金的播音时段,做节目。每次她的票分都很高……”
陆洁喋喋不休地讲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夏绵每次念的内容都与每周三下午六时的的节目内容差不多……
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看见夏绵盯着自己瞬也不瞬的目光后更加强烈了。
本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自己是名播音员的夏绵再也按捺不住,狡黠地一笑,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此时,她的声音就像完全变了个人般地,甜美泠然,宛若天籁,再无平日里的痞气和散漫。“欢迎收听每周三下午六点的《日在校园》,我是……”顿了顿,看了眼石化了的陆洁,夏绵展颜一笑,“。”
再接下去的两个星期,陆洁纠结了。
=自己无比喜欢的偶像。
夏绵=自己无比讨厌的室友。
But……
=夏绵,夏绵=!?
So……
根据等号的传递性,夏绵==自己无比喜欢的偶像;=夏绵=自己无比讨厌的室友!
陆洁郁卒了。
谁能告诉她,这天差地别的两者是如何画上等号的……
网配圈中就有先烈再三强调混淆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后果非常非常可怕。
陆洁悲剧地复蹈前辙,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归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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