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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泽答应了声,又道:“是啊,他的归不在这边,他也是闲暇过来玩耍阵子,我跟他见过几次,谁知他就来提亲了。若是我嫁了他,便要跟他家去,挺远的。”
“只是见了几次面?”叶禄生皱眉道:“婚姻大事,怎么能这样草率呢?”
拉泽却是反问:“我听阿霜说,你们那儿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女孩儿连夫君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就稀里糊涂地嫁过去了,岂不是更草率吗?”
叶禄生答不上来,只能跟着拉泽走,拉泽的头发很长,柔顺地散下来如同一段丝绸,风吹起发丝轻抚着他的脸庞,他正要说什么,却是脚下一空,直直地往一侧摔下去。
“禄生大哥!”拉泽立刻扑下去,狠狠握住叶禄生的手,害怕道:“你拉紧我!”
叶禄生踩了几下,寻不到一个借力点,他往下面一看,黑黢黢地一片,也不知道有多高。
拉泽拉扯得辛苦,叶禄生让她放手,拉泽只哭着摇头,说着什么“不能放”、“不能死”的话,叶禄生想去安慰她,偏偏又咳嗽起来,他来不及交代什么遗言,拉泽的手便和他分开了。
随后却是又一声叫喊,叶禄生能感觉到一个带有草原和阳光气息的人儿跳进了他的怀抱——是拉泽。
叶禄生想骂她傻,却在感受到拉泽紧紧环住了自己的时候,无奈地笑出来。
其实只是一个不高的山坡,下面有软软的草垫着,跌下去也不过是摔疼了叶禄生的后背。但是就在那一刻,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想着若是真的就要死了,他也得好好保护她一次。
事后洛登没少用这件事取笑他们,说什么他们这一带地势低平,他们跌落的小山坡,任何一个小儿都敢眼都不眨就往下跳。
叶禄生第二天一早来提亲,桑吉堵在门口,笑道:“哎哟喂,这一大早人都没睡醒呢,偏偏你都有精神来提亲。”她故意将“提亲”说得大声,引得躲在里屋的拉泽羞红了脸。
终于还是洛登回来,听了桑吉说了个原委才带着叶禄生进去,他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你和我妹妹的事,不过我这个做哥哥的无非是想让妹子幸福而已,桑吉说她昨夜回来什么话也没说,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她若是答应着出来,我就应了这门亲事。”
叶禄生道了谢,他站在拉泽屋前,道:“拉泽,我来了。我昨晚想了很多,想起你为我唱歌,你的头发,你的笑容,我一直在躲避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不配得到你的喜欢,我是个罪人,我辜负了许多爱我的人,可是拉泽,我不知道该怎么诉说我对你的情感,就如禄欢昨夜告诉我的吧,‘若有一个姑娘,她虽不和我同生,但她却愿意与我共死,这样的姑娘我都错过了,那我就什么也都错过了’。”
“拉泽。”他鼓起勇气再唤她,听得拉泽哽咽着答应,叶禄生才问:“叶家大少奶奶只有一个,但是,作为叶禄生的妻子,你愿意吗?”
话音未落,房门应声而开,拉泽满脸是泪的站在房门口,说不出话来,却是死命地点头。
叶禄生和拉泽成亲之前,叶禄生又问了旺达,拉泽扭捏了半天,才道:“那是我胡说的,阿锦告诉我,让我用这个法子激一激你,我当时就想着,若是如此,你还是不为所动,我就死心了。”
叶禄生没有说话,他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再娶,曹良锦毕竟是曹良瑟的姐姐,怕她心有怨恨,如今听得是曹良锦暗地撮合,他的一颗心也安稳下来。
拉泽见此,以为是叶禄生怪她撒谎,忙道:“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今后都不会再骗你,禄生大哥……”
叶禄生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温柔道:“你还叫我禄生大哥?”
怀里的人儿轻轻一颤,半晌听得有一个轻柔的声音混着飘落的格桑梅朵花瓣传来:“禄生。”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叶禄生在拉泽耳边轻声念着,轻轻笑起来。
喜宴办得极简,排场甚至比不上当初洛登和桑吉那次。
开席的时候却不见了新人,叶禄安和洛登急急地去找,终是佟霜反应过来,指着不远处的草原,隐隐约约能看见烛火的光,她笑道:“算了,我们就不去打扰了。”
叶禄生和拉泽坐在草地上,同样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拉泽靠在叶禄生的肩头,她说:“我知道你的过去,我以后也会告诉你我的过去,禄生,我们不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