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叶老夫人见到那被叶蓉用棉布包好的东西,不由一笑:“我竟然给忘了,也好,我且将它好好收起来。”
秀婉忙走到外屋去,其实她也知道叶老夫人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她的一个小木匣子里,但是她也每次都尽量避开那个匣子,叶老夫人对她有戒心,这个她是知道的。
她这般想着,突然听见叶老夫人一声惊诧的叫声,她快步进去,却见叶老夫人捧着一个几乎空了的木匣子,呆愣地站在原地。
“老夫人,怎么了?”秀婉唬了一跳,忙将叶老夫人扶着坐到一边,边为她顺气边端来茶水。
叶老夫人颤抖得竟端不稳茶杯,她干脆一气放下,侧头来问秀婉:“秀婉,你可动了这匣子里的东西?”
秀婉心里顿时有了头绪,她跪在地上,道:“秀婉一直在老夫人身侧,怎么会动呢?”
“对,不是你……”叶老夫人眼看就要双手一摊,就要把匣子扔在地上,秀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冲里面一瞥,只是几张地契,地契?秀婉知道,如今洋人连府邸都是说占就占,这些个地契能有什么作用?
恐怕,如今叶老夫人除了叶蓉送的那些东西,如今真真是身无分文,一贫如洗了。
“哪会是谁?”叶老夫人一直重复着问,秀婉生怕她疯魔,只劝着叶老夫人快睡去,终于是夜深人静,叶老夫人好歹睡了过去。
秀婉叹气,正要熄灯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有一阵脚步声,她悄悄打开门去看,却是叶禄生被卓圭扶着回来了。
她瞧着,叶禄生许是喝了许多,一张脸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卓圭受了这阵子操劳,因此身体也大不如前,两人走得歪歪扭扭,眼看就要经过叶老夫人这儿,然后回到后房去。
秀婉想着,叶老夫人如今都在受陆府娘家的羞辱了,偏偏这个大少爷还来个雪上加霜——盗了她的钱财去吃花酒!
秀婉不由推门出去,拉住叶禄生的衣袖,道:“大少爷,你真真是糊涂啊!”
卓圭只想先扶着叶禄生回房去,于是忙冲着秀婉摇头,秀婉看不懂,只扯着叶禄生摇晃说:“大少爷,老夫人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是艰难,你又何必再给她老人家添堵呢?你喝酒我本不该说什么,可是何以要盗取老夫人的钱财?”
卓圭怕摔着叶禄生,一来二去也拉不开秀婉,二人正推搡着的时候,却突然见叶老夫人一脸阴沉地走过来,二话不说便是先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卓圭和秀婉都吓了一跳,她骂道:“好死不死!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你是要逼死我才肯罢休!”
卓圭说不出话,狠命地摇头,叶禄生被打得脸上一疼,迷迷糊糊地看清楚了面前愤懑的叶老夫人,他笑问:“娘,你回来了?蓉儿还好么?我没有喝酒,我没有喝酒哈……”
叶老夫人气得发抖,正要再打,却被卓圭拦住了,他指指叶禄生,又指了指后院,秀婉似乎有些明白,也劝:“老夫人,许是还有隐情,我们还是等大少爷酒醒了再问吧。”
叶老夫人见叶禄生这个样子也的确可怜,好歹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她点点头,道:“先扶着回房。”
秀婉让卓圭好生伺候着,自己去厨娘摸着黑熬了姜汤来。到了后半夜,叶禄生才撑着脑袋清醒过来,他拍了拍额头,只觉得头疼欲裂,他再看时,却见叶老夫人和秀婉都站在他床前。
“娘?”叶禄生开口,脸上却猛得一疼,他恍惚记得好像是有人打过他的。他再看着秀婉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少爷,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秀婉皱眉问,她想若是叶禄生肯坦白,叶老夫人也不会太失望。
哪知叶禄生躲闪着叶老夫人的目光:“碰到以前的好友了,也就今儿这一次……”
“孽障!”叶老夫人气得退到后面坐了,问:“你自己说,我匣子里的钱是不是你盗走了?”
叶禄生一愣:“什么木匣子。”
叶老夫人摇头,许是对叶禄生失望透顶,她质问:“你若不是盗了那些东西,何以有这些闲钱去吃酒潇洒?”
卓圭上来摆手,叶禄生叫他;“卓圭,你给我倒杯水来,”说着,他又看向叶老夫人:“娘,我不知道什么木匣子。”
“你装傻做甚?难道那些个东西是自己长了腿逃走了么?”叶老夫人显然是不信,她只是后悔地想,昔年对叶禄生那般纵容,许是如今便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