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便是生死永不见!”
叶禄生在远处看着方景瑞一个人一步一步踏出叶家大门,风中似乎有人在唱:“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他恍惚记得当年曹良瑟便对他唱过的,他听了会子,声音便消失了,他摇头回屋,笑道:“不是什么好曲儿。”说罢,他又开始想念起张琴溪来,若是他在……
突然出了这么一场风波,曹家归程的日子不得不又改,曹夫人顾及曹家名声,下午又去东屋找叶老夫人说话。
“今日一事……”曹夫人说得为难。
叶老夫人却是先将责任自己揽了,道:“都怪我管教不严,让禄欢犯下如此大错。”
“如今说这些也是没用,我是想问亲家母可有法子将这些消息压住?”曹夫人追问。
叶老夫人苦笑两下,道:“真当我是大罗菩萨么?如今谣言四起,我也想不到法子……”
曹夫人便止不住摇头叹气,叶老夫人见此,又似迟疑开口,慢慢道:“我这里却是有一个法子……”
曹夫人眼睛一亮:“你说。”
“既然都知道是禄生要了良锦的身子,那为何不直接顺水推舟……”
曹夫人似乎懂了些什么,道:“你的意思是……”
叶老夫人点点头,等着曹夫人下文。
笑话!曹夫人在心里骂道,良瑟嫁进你们叶家便遭此不幸,难道还要我把另一个女儿也往火坑里推?可是转念一想,此刻也的确找不出更好的法子……因此只能道:“这事,我还得同老爷商量。”
“亲家母也该知道,”叶老夫人语重心长般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良锦,毕竟她是个女儿家,受不得这些污秽之语的。”
于是便定了主意,说是先回曹府请示曹老爷,之后再做打算。
叶老夫人点头,让秀婉送着出去。
曹夫人一边叹气一边走着,却不料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瞧了竟是绮罗!
绮罗怕也是没想到会这样凑巧,正想跑呢,却被纯儿叫住了:“绮罗,你过来!”
这厢曹夫人带着绮罗回屋,叶禄欢也便寻了空子来找曹良锦。
一听来人是叶禄欢,曹良锦自然是说不见,不等小莲去送客,叶禄欢却是自己闯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曹良锦看叶禄欢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心里生出一股怒气:“如今你满意了?”
“良锦……”叶禄欢走过去,他道:“如今是我不对,你恨我怪我也好,我却不能不对你负责。”
“负什么责?你以为我阿玛知道你们害死了良瑟,他还会同意我到叶府来么?”曹良锦苦笑道:“真是天意弄人,我明明生了要与你生分的决定。”
叶禄欢便想去拉她,不料被曹良锦躲开,只能站在原地道:“说是天意弄人,为何不说是成人之美?良锦,如今你心里可有我?”
曹良锦眉头一皱,啐道:“又在乱问什么问题,我已经跟你说了……”
“当年是我没有珍惜,”叶禄欢恨不得当场起誓,道:“如今你和方家撇开了关系,说明是命运将你重新带到我身边来,良锦你信我,这次我定会好生呵护你的。”
曹良锦一听便觉得气愤,她瞪圆了眼睛骂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什么叫撇开关系?他不过是说的气话,我方曹两家白纸黑字定下的婚约岂是方景瑞一张嘴就能毁掉的?”
叶禄欢还想再说,却被曹良锦再一次拒之门外,他无奈地贴着大门,道:“我不信你此刻对我真的就淡漠了,良锦,我能看见你眼底的光,你就当为了我勇敢一次……”
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诚然,她的心底仍是爱着叶禄欢的,所以今早起来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难堪羞耻,反而是一种微妙的欣喜。可是,之前她取笑叶禄欢为了家族不敢带她走,如今自己却也被所谓家族的东西狠狠牵制住了。
休妻,方景瑞一人说了自然不算,可是为了曹家,她不能被休的。因此,此时此刻,她只能又一次推开门外的人儿,她想到一句话“今生情深,奈何缘浅”。
曹夫人一行人终于走了,临走前带走了曹良瑟生前的贴身丫鬟——绮罗。
叶老夫人念着绮罗本身就是曹家的人,客套几句便也就答应了。只是临走时,沈芸见曹夫人被拖住,自己忙找了空子到绮罗面前,快速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来你是知道的,唇亡齿寒啊!”
绮罗点头说是,眼见曹良锦好奇地靠过来,便忙又侧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