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禄生等兄弟四人已经开始说话,叶老夫人才敛了神色,和沈芸一起下去。
见了王夫人,两人还未说话呢,听得绮罗在轿内大喊起来:“救命啦,大少奶奶晕过去了!”
叶禄生最先进去,见曹良瑟一头歪在绮罗身上,吓了一跳,连忙抱着人下来,急急冲回屋子里去。叶老夫人又急又怒,呵道:“都傻站着做什么?叫大夫!快去!”
沈芸心里知道是为何,正心慌不已呢,突然感到一冷冷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沈芸心虚地左右一看,不是别人,这目光的主人果然就是佟霜。
大夫来得很快,仔细诊治之后,是觉得不好当着众人明说,便只留了叶禄生和叶老夫人二人在屋子里,这才道:“夫人、少爷,恕我直言,这位少奶奶的状况很不乐观。”
“你少装腔作势!”叶禄生最听不得这种官话,直接问道:“她究竟如何?”
叶老夫人回头指责一看,重新问了一遍情况。
那大夫道:“这位少奶奶许是饮食不慎,许是先天便有病根,许是其他,总之这位少奶奶的身子不太适合生子。”
“若不适合,她又怎么怀上了?”叶禄生觉得荒谬。
那大夫用一种轻蔑的目光看着他,道:“这种情况特殊,冒犯说一句,其实也怪家里人不够重视,若是在受孕之前好好找大夫一问,自然就能知道该不该怀孕,这位少奶奶也不用冒这样大的风险。”
叶老夫人自然听懂这些话,又问:“大夫,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那大夫想了想,又道:“只要仔细调养,能母子平安也是有望,只不过……”
叶禄生心急,追问:“只不过什么?”
大夫看了看叶禄生,道:“无论这个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这位少奶奶的身子,是的的确确不能再怀孕的了。”
三人又说了会子,那大夫留下一张药方子,细细叮嘱几句便走了。
叶老夫人将方子递给绮罗,要她仔仔细细地按照上面的要求去抓药,又道:“禄生,你也累了,良瑟这里还有下人看着,你且先去好好睡一觉。”
叶禄生轻轻一拂曹良瑟额头,想起当日自己还说什么要和曹良瑟今后要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心中不免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喃喃道:“何苦对她这样残忍?她跟着我,是在委屈了。”
叶老夫人见叶禄生这样,使了个眼色,卓圭会意,上前扶起跪在床榻边的叶禄生,叶禄生本就很疲劳,如今伤心一场更是脚下都虚浮了,便恍恍惚惚地跟着卓圭回屋去了。叶老夫人摇了摇头,吩咐身边的下人这几日务必看好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后,转身看了眼曹良瑟,也去了。
殊不知,一直在榻上未动分毫的曹良瑟,突然睁开了眼,流下一行清泪。刚刚他们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曹良瑟慢慢将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她的头脑一时很乱,屋内一直点起的熏香在此刻有些让她不舒服,她看着升起袅袅轻烟的香炉,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