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禄生一把抓住他,往前拖了几步道:“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刘洋突然不再挣扎,反而冲着后年喊到:“你们都留在这里,谁都不许跟上来!”
叶禄生诧异,却被刘洋一把推开,眼见他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
两人来到知文坟前,叶禄生倒是诧异眼前的坟很新,像是翻修过的。
“你来过这里么?”叶禄生问。
刘洋点头,惨笑道:“来过啊,来过的……可人就是没有了。”
“你不需要摆出这种表情出来,这里没有别人,你做作给谁看?”叶禄生不屑,在一旁席地而坐。
刘洋却是轻轻地拂了拂墓碑上的灰尘,墓碑上只有四字:“知文之墓”。
“你若真的珍惜他,又为何就这样让他英年早逝?”叶禄生记得,知文比自己小了整整五岁。
“我不珍惜他?呵呵,我不珍惜他?”刘洋转过身来问叶禄生,道:“真的是我不珍惜他吗?”
片刻,他蹲下来,小声哽咽:“明明是他不要我的……”
叶禄生坐在一边,听刘洋慢慢地说起那段往事。
“从他进我屋子的时候,我就知道错了……”
知文踏入刘洋屋子时,刘洋心中念念不忘地还是码头那个踹破面粉带的暴躁小生。因此他看清知文的脸之后,厌恶地挥挥手让他滚出去,不想知文却是自己主动凑了过来……以后的一切,如水到渠成,刘洋第一次碰见这么青涩的人儿,他进入的时候,看见知文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来,他以为是他弄疼了他,便问他可还好?知文当时不发一语,只是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他当做这是默许,他以为他爱他,所以才这样毫不保留地献身。
后来他带他回刘府,知文面对他都是笑着的,刘洋一开始也觉得他应该是幸福的,便理所当然地留他在身边,直到有一晚,他突然提起叶禄生,要他给叶禄生一个轻松的活干,他看着他清澈的眼,吩咐等码头的事一完,就让叶禄生到刘府当管事。
但他不曾想到知文等叶禄生到了刘府后,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直到有一次他看见知文在写:“我想回去,去看看你口里的叶家。”
他当时大发雷霆,在下人还未来得及退出屋子,就那样霸道地占有他,他听见他哭泣和求饶,但他当时已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脑。
知文不再理他,谁也不见,刘洋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应付,等他忙完一切,就急冲冲往回赶,他想着大过年的,知文要怎样他都答应,只希望他能原谅他……
但是,他死了,穿着他当日初见时的破衣服,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如同睡着。刘洋不肯相信,他甚至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哭着骂道:“你给老子起来!你起来……你不是说你要回去么,要去看叶府么,只要你起来,我都带你去……只要你起来……”
最后,他忍受不了,他问了好多人,都说知文是死于暴病……
此刻,刘洋看着叶禄生问道:“你怪我不珍惜知文,那么我问你,知文把你看得那么严重,他得了病,你怎么不知道?”
叶禄生被问住,他哪里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段曲折,也接不上话来,刘洋冷冷一笑:“说我冷血绝情,我自问比不上你叶少爷!”
“不是这样的……”叶禄生要解释,但却无从下手,他早知道知文待他不一般,却从未想到情爱这一层,时至今日,再多解释都像是自己的开脱。
“他曾说他喜欢梅花,我刘府之前从未种过,但因他开口,我寻了各地的最好的梅树,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看到第一朵梅花……”刘洋已经陷在了回忆里,叶禄生不愿打断他,他知道这个结果尽管不尽如人意,但终究是画了一个句点。
困扰他多时的“知文,你究竟为何?”也有了答案——他爱他,他却不知道。
叶禄生比刘洋先下山,临走时他将知文给他的玉佩见到刘洋手里,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眼前的墓碑,悄悄离去。
这厢,几位老爷的事情也已经弄好,次日便与各位告辞,陆老爷上轿后赞叶禄生原来是深藏不露的人,叶禄生谦逊一笑道:“还要舅舅多多指点。”
路过刘府,听得赶马车的车夫道:“诶,那不是刘少爷么?”
叶禄生悄悄看过去,见刘洋捧着一枝梅花走上前来,问:“叶少爷在上面吗?”
“在的。”叶禄生答应着,从轿中探出头来,道:“刘少爷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