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见过你。”刘少爷走上前来,笑道:“去年在码头。”
“多亏你惦记。”叶禄生觉得既然他直接挑开话说,也就不和他装什么初次见面。
“听说你还当过刘家的管事,我怎么没有印象了?”刘少爷略带嘲讽。
叶禄生点点头,道:“承蒙当日刘少爷的照顾,将我提拔到此。”
刘少爷笑着摆摆手,道:“你别谢我,若不是当日一个小倌要我提拔你,或许我就把你给忘了。”
“小倌?”叶禄生重复一次,气愤不已,不等刘少爷收回笑容,一个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大喝道:“他叫知文,才不是什么狗屁小倌!”
刘少爷被这一拳打得有些懵,好半天才感觉脸上一阵一阵的疼,便捂着脸大叫起来。
顿时惊动刘府上下,刘老爷从屋里出来,见自己儿子倒地不起,心疼大叫一声便过去察看伤势。
“洋儿,可是伤到哪里了?”
刘少爷疼得吸冷气,说不出话来,陆老爷责怪地看着叶禄生,笑着劝道:“刘老兄,这些孩子在开玩笑呢,禄生也是,不讲个分寸,快给刘少爷道句歉。”
刘老爷见叶禄生没动静,也是气得怒火中烧,刘洋是他刘府一根独苗,何时被这样欺负过,却又因着他的身份,他刘家此时的确惹不起,便只能指桑骂槐道:“你们这些下人都是闲得长毛吗?两位少爷身边也没人守着,若是跳出来个外来的畜牲来咬人怎么办?”
叶禄生哪里不知道这话的深意,又见陆老爷还是盯着他,便只能朝刘少爷过去,蹲下道:“刘少爷,刚刚打了你一拳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刚刚那一拳是为我在你刘府受了一年的委屈打得,这样么……”话未说完,叶禄生对着刘少爷又是一拳,大声骂道:“这一拳,是为了知文!”
刘少爷本就疼得哭爹喊娘了,这再来一拳更是被打得晕厥过去。不仅是刘老爷和陆老爷,其余众人莫不是唬得都忘了该做些什么,刘老爷捂着心口,大声吩咐:“还傻站着做什么,叫大夫叫大夫!”
陆老爷上来也要看看,却被刘老爷拦住,冷冷开口道:“看来陆老此番过来,主要是为了闹事的吧?来人啊,送客!”
陆老爷见他态度生硬,也觉得被扫了面子,不快道:“不过一个玩笑,男人哪里不受伤的?刘老爷未免太小气了些!再来不敢劳烦你送,我们自己走。”
“舅舅等一等,”叶禄生看着刘少爷被抬走,笑着对刘老爷道:“刘老爷,你确定要赶人走么?”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刘老爷气得很,早已口不择言。
叶禄生指着陆老爷道:“这是陆家的当家,朝廷官员也要敬让三分;我么,是叶府将来的大当家,想必在场的各位老爷虽不认识我,但一定知道我娘——陆流芳。”
在场的都点点头,争先恐后地问叶老夫人身体可好等问题。
叶禄生抱着双手,笑着看着刘老爷。陆老爷这时看着站在中央的叶禄生,觉得,不愧是自家妹子的孩子,就算再怎么传叶禄生碌碌无为,不谙世事,终究是叶府的人。
刘老爷顿时觉得方才决定太鲁莽,正要开口说都是误会,却见叶禄生往府外走,边走边道:“我们还有三日就要回梁河镇,刘老爷想清楚了,再来见我和我舅舅吧。”
陆老爷也是冷笑一声离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陆老爷夜里去叶禄生房里。
“禄生,你今天这一步棋走得真是险,”陆老爷当叶禄生是用计让刘老爷感到危机,一边赞许一边又担忧道:“若是那姓刘的不吃这一套,我们到时也拿他没有办法。”
叶禄生听此,也只能笑笑道:“我娘常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大概就是如此吧。”
“哈哈哈……”陆老爷笑道:“你娘教得很好,大丈夫也的确需要这样的胆识,只是我担心这刘老爷……”
“舅舅毋须担心,”叶禄生笑着劝道:“不出两天,刘府的轿子会亲自来接人的。”
陆老爷看他似乎已是胸有成竹,也安心下来,又道:“有了这句话就好,陪我奔波一天也累了,歇息去吧。”
“禄生送舅舅出门。”叶禄生送着陆老爷出门。后回到屋子里,摸摸脖子上的玉佩,想了想还是取下来,叶禄生笑笑道:“后日,后日,我来看你。”
烛台的火焰跳动着,投在墙壁上的叶禄生的身影也跟着摇摇晃晃,似水波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