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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也想像那小妇养的,陪男人困觉吗?”
“呵呵,人家刘少爷要的是细皮嫩肉、性情体贴的,就你?没戏!”
“哈哈……”
随后的话越发不堪入耳,叶禄生将杯子一砸,骂道:“好囚攮的们!背后嚼舌根,你们跟小妇有何区别?”
那几人听叶禄生语气讽刺,又见他只有一个人,也一摔板凳就站起来,骂道:“怎么?不嚼舌根,你要动手吗?”
其中有一个叫阿魜是个省事的,忙拉住其中那个带头的道:“好兄弟,卖我一个面子,闹不得!”
好说歹说,那几人才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去了。
“阿魜,你拦着做什么?”叶禄生不服气地问。
阿魜也是这两日叶禄生才认识的,人小小一个,很会说话,在他们这些人中很得脸。
“我不拦着,让他们打死你吗?”阿魜冷哼一声,道:“我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叶禄生说:“哎哟,你看我也是一时气急,多谢阿魜兄弟的搭救。”
阿魜这才转过头看他,又道:“我知道你之前和知文感情很好,但你现在不要随便提起他,毕竟人家可是刘少爷身边的红人。”
阿魜故意把“红人”二字咬的很重,听得叶禄生很不舒服,便回道:“知文不是那样的人。”
阿魜不再多言,“嘿嘿”笑了两声,出去了。
“知文,你究竟是为何?”叶禄生喃喃。
又过了几日,码头的货终于被卸完,晚上带头的召集大家道:“这几日,各位兄弟辛苦了,老兄我备了酒菜,大家随便吃吃,待会发了工钱,明儿就起程回家!”
众人欢呼,都乐滋滋地大快朵颐,叶禄生早把当夜听见的话忘了干干净净,只不过因着肺炎发作,什么也吃不下去,便回屋休息。
大概到了半夜,他被一阵水声惊醒,起身到窗前一看,他死命捂住嘴才没有发出声。
月光清冷,刚刚吃饭的地方横七竖八倒了不少人,个个嘴里说着胡话,就像睡着一般,接着就有人将他们抬起,就像过年下饺子一样,一个一个地扔进江水里……
叶禄生一个激灵,才想起当夜那些人说的什么“投江喂鱼”。
正好又听见:“唉,那个人怎么到处找不到?”
“仔细找找,实在找不到就回去说他自己跑了。”
叶禄生暗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连忙就要翻窗逃跑,不料惊动那边,有人道:“哪里有人!”
叶禄生当时觉得自己定是死定了,他跑得毫无章法,上气不接下气,一心只想要活下去。
不料脑袋突然一疼,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装饰看起来不错的地方,叶禄生自己坐起来,左右看了一会,进来一个陌生人,那人笑道:“管事醒了。”
“管事?”叶禄生觉得好笑,怎么他一觉醒来成了苦力,一觉醒来又成了管事。
那人恭敬回道:“这里是刘府,昨夜那些粗人误伤管事,公子已经狠狠罚过他们了。”
“公子?”叶禄生头疼,又立刻问道:“公子,可是知……”
那人点点头,道:“正是知文公子。”
叶禄生变得呆愣,想起知文告诉他,他会为他说话……那人见此,以为叶禄生还没反应过来,便悄悄退下。
原来他成了刘府管事,叶禄生走出去,刘府没有叶府大气豪华,却比曾经那个江边小屋好了千百倍。
但他仍没有看见过知文,明明都在一个府上,可无论叶禄生怎样想办法,知文都有机会避开他。
如此就这样过去,接近年底时,刘府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知文死了。
听说刘少爷伤心得很,到又因着除夕佳节,府上不可见白,便吩咐下来让他们这些下人操办。
叶禄生在大家都愁眉苦脸时,道:“全都交给我吧。”众人一喜,自然都爱如此。
“记得,不可用所有与丧事有关的东西。”交代之后,大家散去。
当夜知文的遗体被运过来,叶禄生坐在一边,喝了不少的酒,他笑着道:“三生有幸,得一知己……知文,你这番对我又是什么?”
叶禄生不知道知文对自己是什么情感,但他把知文当做一个共患难的朋友,一心为自己的兄弟:“知文,你究竟是为何?”
奈何,除了屋外的热闹的鞭炮声和人们的欢笑声,他再也听不见那个乐观的人对他说:“禄生,你要好好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