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一眼海棠,道:“也不怪姐姐,下人么,犯错也是有的。”
沈芸听此,刚刚放下心来,却又听见曹良瑟问起海棠:“海棠,我且问你,你中午是怎么了?”
海棠看了眼沈芸,沈芸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肚子,海棠了然地点点头回道:“多谢大少奶奶挂念,海棠今日……今日……月事来了,所以肚痛……”
不等曹良瑟看过来,沈芸便道:“原来如此!看你今日正午倒在床上捂着肚子喊疼,我还以为你是吃坏了肚子。”
佟霜不语,却是玩味地看着沈芸,轻松一笑。她原先是有些被沈芸的话给激怒,可离珠最后一句不敬之话却是“一句惊醒梦中人”,离珠当时犹豫颇久,才道:“离珠实在想不出,大少奶奶如此欺负我们是有什么利可图。”
是啊,曹良瑟是曹家二小姐,如今是叶家大少奶奶,随便一个身份便能将她佟霜甩得老远,她若真是有心欺辱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正好海棠来请,佟霜疑心着跟她往外走,还好离珠反应快,走到半路跑回去拿花,在进院子前可算送到她佟霜手上。
如此看来,果然是沈芸有心之计!佟霜端坐着,不露声色,她想看看曹良瑟对这事是个什么看法。
“海棠也是个聪明的,”曹良瑟淡淡开口:“知道用我摔倒这种事情来骗霜娘赶过来,我倒是很好奇,你今日不曾来过我的院子,哪里听到我摔倒了的消息?”
沈芸看着海棠在一边瑟瑟发抖,害怕得很,心里也暗骂海棠愚蠢,光顾着骗佟霜过来,怎么就不知道寻一个好些的理由。
海棠支支吾吾说不清,求助似的看着沈芸。沈芸不耐烦地要她出去,骂道:“眼不见为净!我平日里教你刺绣伺候,一个没会,撒谎骗人的功夫却是越发长进!”
“芸娘饶命。”海棠忙跪下求饶,绮罗见曹良瑟脸上已是不悦,叫着两个下人将海棠拖出去。
佟霜看着离珠,笑道:“都说‘子不教,父之过’,这海棠也真是……”
离珠替佟霜捏捏肩膀,也笑道:“我不赞成霜娘这番话,我们这些丫鬟从小就进了叶府,说起过错也不能全怪自家父母,毕竟跟着伺候怎样的主,耳濡目染总会学到些。”
沈芸被离珠的这一番话臊得不行,她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和离珠都是叶老夫人的人,这离珠在外头却从来不曾帮过自己……
离珠没有她想的多,说完后便去帮着绮罗后面沏茶。
沈芸尴尬地干笑两下道:“毕竟海棠曾经不在我这里伺候,疏于管教……”这话就是说海棠犯错,不能全怪她自己一个人了。
佟霜抬手扶扶耳上的牡丹,笑道:“可不是嘛,毕竟这海棠比不得当初的香华……”
香华!这个名字一直是沈芸跨不过去的槛,午夜梦回,那张带血的脸无数次地追问:“芸娘,你怎么不救我?你怎么不救我?”
沈芸一张脸变得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冲曹良瑟无力地笑笑,瘫软在贵妃椅中。
“好了,”曹良瑟终究舍不得怪任何人,心中也知道了其中大概,便出口阻止道:“不过一个误会罢了,没什么好值得争执,就此打住吧。”
如此,不欢而散。
佟霜和沈芸走出去,沈芸上前小声问道:“怎么,你就这么喜欢装作没有心机的人吗?”
佟霜晃晃手里刚刚得到两朵花儿,道:“要真的能装作没有心机,也是件麻烦事儿。我不过是看什么状况说什么话罢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来我还得跟你好好学学。”沈芸错开目光。
佟霜笑道:“怎么,难道芸娘不是个中强手吗?”说罢,领着离珠和沈芸背道而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我确实觉得大少奶奶是个好人,我再跟你说一遍,无论如何,你休想对大少奶奶做什么害她的事。”
沈芸不接话,也转身就走,两人旁边的青灰泥墙之上,绽开了第一个梅花苞。
佟霜回到屋子,将花儿收拾好,重新系上面纱。
离珠上前伺候,佟霜向外面看了看,问道:“我让你去打听的事,你问了吗?”
离珠点点头,道:“我带了一些霜娘给我的香料去看大夫,大夫说了,这就是普通的香料,不过添了些类似梅花瓣的东西,因此味道更清香,没有一般香料腻人,自然,对身体也是没有危害的。”
这香料正是当日跟踪海棠,在她后面捡到的,佟霜放心不下,托离珠拿去检查,既然无事,佟霜也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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