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和衣睡去。
小莲在门外,看见方景瑞过来,连忙进屋去叫曹良锦,哪知还没醒过来方景瑞就进屋了。
一见曹良锦睡得正香,喝了太多酒脑子也昏昏沉沉,便不顾小莲的阻挡,一气脱了喜服就扑倒床上。
曹良锦这才惊醒,见方景瑞的脸近在咫尺,吓了一跳,自己往墙角一缩,顿时蹬腿就把方景瑞给踢了下去。
小莲有些傻眼,曹良锦却是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问:“他就是方家少爷?”
小莲说不出话,只点头。曹良锦这才斜着眼又看了地上那人一眼:“好了,就这样吧。”
小莲大着胆子说:“小姐,这样不好吧。毕竟哪有大婚当夜就把新郎踢到床下睡的?再说,天气转凉,小心姑爷生病。”
曹良锦想想也是,便把鸳鸯被分了一床到脚榻上,让小莲铺好:“把他搁这里就好了。”
小莲站了挺久,觉得自家小姐没有开玩笑,才依言照做。
后来第二日大早,还给公婆敬茶时,曹良锦这才踢醒方景瑞,两人换了常服过去。
方夫人和方老爷看见自家儿子一脸倦容,都心照不宣的笑笑,喜气洋洋地喝了茶用了早饭,等曹良锦回去后,才拉着自家儿子道:“我们知道你们这是新婚燕尔,不过,也得注意休息,一大早乌青个眼,像个什么?”
方景瑞想起自己从脚榻上醒来时对上曹良锦冷冰冰的眼,欲哭无泪。
后来几日,方老爷起夜时看见书房灯光大亮,过去看了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除了大婚之日一人睡床一人睡脚榻之后,都是分房睡。
回去告诉了方夫人,这才引起了方夫人的不满。
其实不消方夫人暗里提醒,小莲也多次劝过曹良锦要看开些,她对自家小姐和叶禄欢是事不太清楚,但一心也是为了曹良锦好。
奈何曹良锦充耳不闻,与方景瑞仍是老样子,该怎样就怎样。
方景瑞跟着方老爷在外谈生意。
拖着李大人手下钟老爷的福,他们方家的生意才能在这洋人的包围中夺得一席之地。
生意谈好之后,免不了要陪着去吃饭喝酒。
因顾及方老爷的身子,方景瑞替着挡了不少酒,以至于下桌时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永仁扶着进了轿子,轿夫抬着往方府家去。方老爷瞧了自己儿子只是喝醉并无大碍,便坐在一边稍作休息。
已经天黑,路过一家糕点铺的时候闻到一股清香。方景瑞含糊地说:“下去,我要下去……”
方老爷当他说醉话,后见他还在嚷嚷才命人落轿。
方景瑞由永仁扶着到了糕点铺,糕点铺只有一位正在收摊的大娘,她抬头见到醉醺醺的少爷公子掏出一把钱来,嚷着:“我要买马蹄糕。”
这大娘很看不起这种品性的人,便露出鄙夷之色,道:“大爷请好,我已经收摊不卖了。”
方景瑞指着那些东西,突然软了声音:“你卖我一些吧,我娘子她这几日什么都不吃,却只爱这个。”
那大娘这才换了笑脸,拿起油纸包了一些马蹄糕道:“原来是个有情郎,我就不收你钱了,都送你。”
方景瑞不肯,叫永仁把钱硬塞过去,才又摇晃着回到轿子。
其实方景瑞是个粗神经的,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因为小莲白天说了一句“少奶奶什么也没吃,不过昨夜尝了些马蹄糕,说味道很好”就把这件事记得这样清楚。
方老爷见方景瑞把油纸包小心地护着,摇着头叹了口气。
回到院子里,果不其然,曹良锦又把屋子给锁上了,方景瑞盘腿坐在门前,靠着门就这样一动不动。
急得永仁在外面叫了几声也没人应,正要强行扶着离开,突然门一声“吱呀”开了,曹良锦看着他:“我本来有留门,怪你回来晚了。”
方景瑞笑了笑,掏出油纸包来,递过去道:“给你,马蹄糕。”说完,推开永仁,自己往书房去了。
曹良锦捧着油纸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半晌,她拿出一块吃了,皱皱眉道:“都凉了。”
这个夜很快过去,有些东西似乎一样,似乎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