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悦迅城的大门外。
六个少年凑在一起,脚步有些凌乱地四处张望着。
“他们不会因为这件事给我们穿小鞋吧?”
“怕啥,我们也是为了生活,他们谁敢嘴碎?”
“就是,谁对我们哔哔叨叨就问他能不能养我们,不出钱的就让他闭嘴。”
“不过……”一个头发有些稀疏的男孩踌躇道:“那个方寒可是个狠角色,在津门的时候有人贩子想对他不利,结果被他坑断一条腿,扭送到官府……”
“能跑到神洲来求道的有几个简单角色?”另一个女孩咬牙切齿地收好自己在悦迅城的工作证。
“那个长安来的姓沈的,出了名的自幼聪慧,不知道怎么和方寒搞到一起去了,看样子还当起了狗头军师。”
“管他们呢!”为首的健壮男孩抻了个懒腰,满脸的不屑。
良好的家庭出身与优越的天资让方寒与沈纬这些人在船上便已经成为了焦点,候达北已经看他们不爽很久了。
凭什么享受他人钦佩目光的不能是我?
让我做那个圈子的领头羊,绝对比方寒那个小白脸强上万倍!
“他们这些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公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以前有家族庇护方能徒有虚名罢了。”
“现在是要靠真本事活命的时候了,败絮其中早晚要暴露出来,以后能执牛耳者必定是我们这些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
“管他姓方的还是姓沈的,十年之后说不定都不过是我们脚下一抔灰土而已!”
候达北志得意满地看向天边的夕阳,带着几个小弟反水的经历让他体验到了成功人士的感觉。
从跳反开始当大佬,借着悦迅城的势力实现身份跃迁……
“跟着我一起在悦迅城好好干,早晚成为人上人,别看他们今天春风得意,将来为了生计都要求到咱们脚下来!”
“达北,达北哥,别说了……”头发稀疏的男孩声音都在发颤,就差直接哭出来了。
候达北拧着眉头看向他:“怎么,有什么问题?”
男孩颤巍巍地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榕树,语带哭腔:“来了,真来了!”
榕树低垂的枝条下,沈纬被挡住了半边脸,饶有兴味地伸手玩弄着软枝。
方寒温和地冲他们笑笑,还如同老友相见般冲他们摆了摆手。
至于其他二十多个精壮男子与前来看戏的女孩……
其中两人正在按住躁动的高武,对其好言相劝。
几人脱掉了上衣,在夕阳的余晖中做着各种健美动作。
三五名女孩坐在一口刚买来的崭新棺材上,晃荡着小腿吃着汁水饱满的西瓜,嬉笑着准备看戏。
八名男孩分列在棺材两边,还穿着整齐的黑衣服,戴着黑色的船型帽。
这一套安排下来总共花了沈纬和方寒不到三十灵石,神洲的殡葬用品简直便宜到离谱。
沈纬抬手将挡在眼前的枝条拨开,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六人。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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