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幽紫色的天空

    莫北沿西而行，远远地便看到了岷山官道入口，脸色微微一喜，加快步伐，却突然看到官道边上四方桌上有官兵在喝茶。

    一拍额头，莫北赶紧躲进路旁灌木丛，暗道好险，竟然没有想到官道上会有官兵把守的。莫北双眼紧紧盯着官道口的官兵，小心地后退，在一棵树后面站定，胸口起伏不定。

    ”怎么办？怎么办？“莫北眉头紧皱，进退不得，退有追兵，进有封锁。

    莫北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岷山，咬了咬呀，似乎下了一个什么决定，目光变得坚定，”罢了！走野路！“

    野路，便是自己于荒山开辟一条新路，山林之中道路崎岖不说，更有虎豹野兽，而且山中古木参天，若不沿着一条固定的道路行走，很容易便会迷失方向。即使最有经验的山民，也不敢轻易去尝试于山林间走出一条新路。

    莫北表面宁静温和，但是在那温和的外表之下却是一颗无畏自强之心，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大唐楼门下的讲道会上发出文人不畏苍天的惊天之语。

    下了决定，莫北便不再犹豫，看准了一条自己觉得可行的道路，便开始攀爬。

    …

    山林间昏暗幽深，偶尔远处传来一阵狼嚎，几声虎啸，刚开始莫北倒是有些胆怯，不过习惯了之后倒是把那虎啸狼嚎当成了这幽静山林里的一只小曲儿。听着小曲儿，莫北就仿佛一个山野农夫，在这密林之中手脚并用，攀爬而行，弄得灰头土脸。饿了，便找些认识的野果充饥，渴了，便就着古木树叶上积聚的露水畅饮，大有征服山川之势。

    莫北于这山川之间，看云卷云舒，竟不自觉豪气顿生，心中浩然之气激荡，随时破胸而出。登山路，亦是炼心，以山路之险锤炼心胸！

    ”我为圣贤！“莫北豪气干云，一声大吼，浩然之气破胸而出，虎狼停吠，百鸟惊飞，山林间皆是”我为圣贤“的回音。

    浩然气破胸而出，便是大儒者，为当世圣贤。一声大喝能震鬼神，退野兽，惊宵小。莫北借这征服山川之机，一举成为大儒生，他的年纪，只有十五岁。莫北之前，历代的圣贤几乎都是糟老头子，最年轻的不过四十来岁，而北漠先出了个辰凡这个天才儒生，如今更是有莫北十五岁便成大儒生，傲视北漠历代圣贤。

    莫北也感觉自己心境的变化，那是一种突破心灵桎梏的感觉，莫北此时有些哭笑不得，在大唐独坐藏书阁三月而修不出这浩然之气，如今遇险反而因祸得福，真是世事无常，福祸相依。

    浩然气喷涌，此刻的莫北自信满满，那是圣贤立于天地的自信，同样的山，在此时的莫北看来却没有了之前险峻，那是征服之后的蔑视。

    ”继续往上！“莫北暗道一声便继续开始攀爬，毕竟走出岷山才是最重要的。

    山中无岁月，莫北在攀爬了十多天后，终于发现了一件悲催的事情，也是山中人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那便是迷路了。山是连绵山，一座接一座，根本就没有标识。莫北本来以为认准一个方向总会走出去，可是却忘记了路有弯曲，无数次的弯曲偏移，足以让一个人绕一个大圈！莫北便是在一个平地上发现了六天前他自己生的火堆。

    密林里的冷风吹得莫北脸上有些发凉，树林里的树叶沙沙作响，莫北深吸口气，思量这怎么才能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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