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臣以为如今国泰民安,帝上当以国肆为重呀。”一白发翁跪于殿前,滔滔不绝的引经据典,莳花本以为他要讲什么大事,结果就是让她纳后宫。看着他那严肃的表情差点笑死,再听他说的话莳花又差点一口老血涌出来。
“臣附议。”
“国肆是江山根基,请帝上慎重。”
“哥哥新丧,孤想为哥哥守丧一年后再议此事。”说罢赶紧示意苏灵退朝,群臣想再说话苏灵紧忙拦了下来,莳花才算躲过一劫。
“帝上莫要生气,奴给您做了糕,回锦芳殿刚好可以吃。”小艺看着莳花这无可奈何的表情,只好想着用食物安慰她。
“让苏灵接卿卿来,中午一起用膳。”
“是。”
锦芳殿,莳花将侍女都遣了出去,包括自己视为姐妹的小艺。她拿出母亲留给自己的玉佩,抚摸着玉佩,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阿娘,我这一生可能都与子嗣无缘。”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淌下,她极力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明白自己是是一国之君,是宸国子民依赖,自己不能哭,或许说是不配哭。
可当年父母离世,在南境行宫发生宫变,哥哥和莳花躲避逆贼时不小心跌入冰湖。南境本就苦寒难耐,加上寒冬里下了雪,等到南王发现莳花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三天三夜,御医不眠不休轮流照顾,从那莳花便得了寒症,也因为受寒伤了根本而不能生孩子。
如今朝臣说子嗣就像在莳花伤口上撒盐,在她最痛处捅刀子。而一旦女帝不能生子的事传出,刚刚安定一些的朝局又将会变得动荡。
“帝上,卿卿姑娘来了。”
莳花用袖子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气平静地答道,“小艺,你带她去偏殿等孤。”
“是。”
莳花照着镜子用脂粉盖住了自己刚哭过的痕迹,理了理头发,一如往日威严的女帝。
“帝上千岁。”
“说了以后别再拜我了,你我私下还是姐妹。”莳花挥手让小艺上了菜,便遣走了周围的侍女。
“我听说了朝上的事,我想过了您可先纳个驸马,等襄儿出生就将他抱进宫。”赵卿卿看四下无人,便开始与莳花说起了体己话。
“可……”莳花明白母亲爱孩子的深情,哥哥已经走了,她不忍心再夺走赵卿卿的孩子。
“若是我终身无子,立南王之子为储君,你再与二叔假意成亲便可利索应当是襄儿的母亲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即能给赵卿卿名分,又不让骨肉分离的方法。可莳花也明白无上的尊荣下是孤独与寂寥,她怕她将哥哥的孩子和心爱之人拉进火坑。
“好,我说好了要为阿衡守住江山,怎的能让襄儿一人抗下。”赵卿卿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
“等我和二叔的戏唱完,便让他纳你入府,等你诞下襄儿,我便接你和襄儿入宫。”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那臣斗胆求个赏。”赵卿卿突然正经起来,还起身行了个礼,语气中却掺杂了姐妹间撒娇的语气。
“卿卿要什么,孤都赏。”莳花也是笑了笑,陪着身边的姑娘一本正经地说笑。
“臣求帝上,赶紧开饭,以后少蹙眉,多笑一笑。”赵卿卿又行了个礼。
莳花笑了笑,顽皮地回了个礼道,“莳花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