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这是他不允的。
管家噔的一下,跪下,连连磕了好几个头。“知府大人的表亲乃小人的亲家,小人……小人真的不敢拿任何人的好处呐,还望王爷查明。”
管家哪敢说假话去糊弄王爷?他可不想死啊。
“王爷,的确如此。”冷皓俯身,在龙钺耳边嘀咕道。
其亦是刚刚才踏入前厅,想必是去查实了一番。
堂下的管家现已满头大汗,四肢冰凉,每一秒皆是难熬。他不敢望着上边,连偷瞄都没这胆,自然是不晓得冷皓已把实情告知了龙钺一番。
“去掉籍号,赶去宅院。”龙钺冷冷开声。
无疑这是对管家最轻的惩处了。
龙钺这几日行事确实是心善了些许,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自个儿身上占着晦气,污了他的香儿。殊不知,他身上的晦气怎是这几日行善能抹去的?自然,这是个安慰话儿。
他的性情本是难摸透的,连冷皓都不敢去猜测。
“谢王爷不杀之恩,谢王爷。”管家的额头已磕破了,但其仍未觉得痛,反而似乎得到了重生般。
下一刻,冷皓命人将管家拖了出去。随后在龙钺身前跪下,低着头,不语。
“知道罪在哪?”龙钺单手拖着腮,眼睛半垂,一副慵懒模样。但眼中闪着极其不满之意。
“臣愿受罚!”
“亥时袒露上身,于门口守着。”
“臣遵命!”
龙钺起身,越过跪于地的冷皓,出了前厅,往后院去了。
而冷皓未听着主子的让其起身的指令,便跪到了亥时。
最后再说说那知府,听闻最后被罢黜了乌纱帽,新任知府将其及家眷赶出了江南管辖之地。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倒是可怜。
问谁的意思?自然是那七王爷,龙钺。
***
“听闻你把冷大人给处罚了?”柏香倒是好奇,那人同龙钺一样,素个心思缜密之人。到底乃何事?竟受了处罚。
冷皓“嗯”了一声,继续剥着手中的橘子。
柏香放下书,瞪着龙钺,说:“到底何事?你倒同我说说。”
“你关心他?”没有任何情绪参杂。
“我为何关心他?”柏香自然知道龙钺话中之意,只见她无思索便极力否认。这亦是应当的,她本于冷皓无任何交集,更算不上有交情。
“我就是好奇罢了。像冷大人那般厉害人物,居然亦能被你处罚,倒是稀奇。”
其亦是个不爱扯谎之人。
“今日闲人进来扰了娘子清闲,娘子说罪在于谁?”龙钺心里很清楚,他家姑娘乃何许人,自然对冷皓是淡的。
他亦是随口问问,竟有些孩子气罢。
啥?
柏香睁大眼。
原来……
“怎了,娘子?”龙钺将剥好的橘子送于柏香之口。而柏香很是乖巧地张嘴,因是橘子很甜,笑意尽显无疑,很是享受。
她爱甜食。
柏香瞧着龙钺,摇摇头,一个劲儿的吃着橘子。
而冷皓之事亦放去了一旁,不再提及。
很快,一个橘子就这般被她轻松解决,正要伸手再去拿时,龙钺将其玉手握在手中,出声阻止道:“橘子喜凉,吃一个便好,吃多了易坏身子。”
说着,便命人将橘子撤了下去,换来一些柏香爱吃的糕点。而柏香亦不是个很贪食之人,既然那人不给,她不吃便是。
这些时日下来,龙钺亦早就摸透了柏香的性子。对待家人,自然是毫无戒心的,就如个小姑娘般娇纯可人儿。对待旁的人亦跟他一般,淡然冷漠。
脑子是聪慧了,就是对待男女之事略为迟钝。
其实柏香于他,自然是开始有些依赖的。
这点柏香自然是未曾发觉的。
“再过两日我们便会京都,娘子觉得可好?”
“嗯,我有些想母亲大人了。”柏香点头赞许,“再说,若晚些时辰回去,那大雪把那大路给挡了,你且不是又得下令回走?”
意思是,她可不想在这般折腾。
龙钺不禁一笑,不做声。然,起身,携柏香一同用膳去了。
而两人并未提及知府那事,似乎皆不怎么关心。
人各有命嘛!
柏香是这般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