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拳头,然后对瞠目结舌的妇人再行个礼:“教训师弟,让夫人见笑了。”
妇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她愣了会,然后目光复杂地看了身旁的婆子一眼,那婆子会意,清了清嗓子道:“跟我来。”
于是印小灾便跟着婆子走了。
“动不动就打人,师父说得对,你果然要嫁不出去了。”宁十八非常小声地嘟哝。
“嗐,你就少说几句吧!你不也因为这张嘴惹的祸?”甘亩扯着他跟上印小灾,“学一学小爷我,穿街走巷地讨钱,嘴不甜可活不了。”
“讨钱算什么本事!”
“讨钱自然不算本事,能哄得别人不因为你讨了钱而揍你就算本事了。”甘亩淡淡说。
他家里人死光变成乞丐的时候才七八岁,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脾气还格外大,于是常常挨年纪稍大的乞丐的打。
直到有天他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动不动就被踹一脚扇一巴掌的生活了,于是他开始学怎么讨好别人,学着如何赔笑说好话,挨打的次数便少了许多,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然后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的脾气都是因为过得太滋润而惯出来的。
宁十八是个呆子,他当然看不出甘亩的情绪变化,他只是单纯觉得这番话说得有道理,所以他终于闭上了嘴。
一路的寂静让婆子头皮发麻。
终于走到了目的地,印小灾察觉到婆子松了口气,可推开门的时候,她又察觉到婆子紧张了起来。
是里面的人让她紧张的吗?
婆子慢腾腾地往屋内挪,印小灾靠在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婆子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帘。
“姑娘,便是她。”婆子回头对印小灾点了个头,犹豫了一下,“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嘱咐道,“你心里做个准备。”
印小灾挑眉,大步走过去,她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纤弱柔美的女子。
宁十八和甘亩看见印小灾许久没有动作,好奇驱使之下,他们俩凑过去看,皆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十分默契地——齐齐跌坐在地上,用发抖的手指着那女子。
“都叫你多读书你偏不读,现在碰到这场景你又惊慌失措。甘亩就算了,他第一次见我不管他,你呢?”印小灾抱臂冷哼,“你还真是不怕师父爬你的床,觉得你丢脸而把你掐死啊。”
“你你你、你知道这、这这是什、什么?!”宁十八气急败坏,虽然声音颤抖但还是要证自己的清白,“我、我、我又没、没见过,凭什么说、说我!”
婆子也不忍直视地上两小伙。
印小灾抬了抬下巴,轻蔑道:“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难不成你没见过吗?这不就是面虫而已嘛,你敢摸着你的良心,大声地说你没见过吗?”
宁十八怔住了,接着他不可思议地重复一遍:“面虫?你说这是面虫?”
甘亩怕过之后没这么怕了,他踉跄地站起来,偷偷瞄了女子一眼又快速地收回目光,这张脸简直太恐怖血腥了!他要多看一看印小灾的脸恢复恢复心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