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啰里吧嗦的。”细细口里含了饭菜含糊不清的,“案子怎么样了。”
“很难。”顾染白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上稍稍正色,一边打开扇子遮住细细那边飞溅的米粒:“你似乎惹到什么人了。这案子证据充足,全都是指向你的。”
“哦?”细细抬起脸,皱眉道,“我得罪的人可多了。这次宛济堂可栽了大跟头,所有的店都被下通牒查封起来,我现在可成了穷人了啊,怎么办呢?”
“你还怕没钱?”顾染白又笑起来,“别担心,偐修和君无先现都知道你的事,我们会保你平安无事的。”
“出了这破地方,我一定要大吃一顿。”南细细恶狠狠地叉腰对着空荡荡的牢房喊。
“九龙斋的齐师傅又新做了道私房菜。”
女子眼睛一亮,“啊啊啊啊啊,我要吃我要吃!”
顾染白笑意浅浅:“好好好,出狱那日就带你去。”
“还有,你的爹娘从南叶山庄赶来了,前日没有被允许入狱探视,现今住在我那处庄园内。”
南细细停滞了手里的动作,扬眉表示不满,“谁告诉他们的。”
“你先别恼。”
顾染白慢慢道,“你以为你的事瞒得住他们?细细,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处处盘根错节,疑点重重,却又令人拿捏不到任何漏洞。我们都需要从长计议,你要耐心。”
南细细揉揉脑门儿,疑惑道,“咦?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案子不是上头有明言谁都不能见我嘛。”
顾染白勾勾食指,神秘万分,引得南细细好奇侧耳前去,呵气触及,“就不告诉你。”
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女子,顾染白魅然一笑离去。
窗户上泄进的几丝稀疏的阳光慢慢隐去。
南细细斜眼打量了面前站着的人,慢慢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最后只是暗自想着,男人的心眼果然是比女人小的。
“细细。”
尹安着了一身锦色绣袍,右手上镶嵌的铁钢敲击着牢房的门桓,露齿一笑,恶心地南细细差点把刚刚吃的东西全呕出来。
“咱们算是老朋友了吧?”尹安自觉风流,迈到她面前,“本小侯爷说过,你对我做的事情,我可是会加倍讨回!”
“哈~~”女子打了个哈欠,眼角飞出来眼泪花儿,“有屁就放。”
“哈哈!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尹安怒笑,“我的目的就一个,就是,整得你倾家荡产,生不如死。”
“可惜呢,我这罪名一但成立,便是死刑,斩立决应该没办法生不如死的吧?还有我这人呢,其实是觉得钱财乃身外物的。”
细细面无表情道,“让您老失望了,真是过意不去呢!”
尹安怒目圆睁,张开口忽然笑了,“本小侯爷不妨告诉你,你知道你怎么被陷害的吗?容本小侯爷想想,唔,送你几个字,‘众叛亲离’挺适合你的。
听闻此言,南细细心里募然一沉,果然顾染白猜得不错,是宛济堂出了内鬼。
尹安得意狂笑,走出牢房,忽而一顿,“对了,听闻你与那西域赫公子交情不错,我再送你个秘密,西晏堂的主事人便是那赫姓公子。”
最后一句竟故作神秘,放轻了声音。“想必贺靖太子正忙着筹备婚事,疏于你这少小密友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渐而远去,南细细坐在草铺上静静想了很久。
她来这古代后,自恃手段聪敏,原来这天底下最可笑的,就是她了。
原来以为祁昱陌非她良人,她将一颗心思移到祸水身上,原来这人也是逢场作戏而已,对她有的只是算计和谋划。
牢室昏暗,冷清寂寥,她隐在黑暗里,合上眼,倒也觉得无比平静。
这今日,怎么这般热闹?南细细懒得动,一动不动地背身躺在草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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