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痛的心口,指着吴廷礼,一口血喷在他们散落的衣衫上,晕倒在地。小桃子尖叫了声:“小姐。”
此时,小桃子的叫声引来了侍女,众人看到床上的两人,都下意识低头,小桃子怒骂道:“快送我家小姐回府,快啊。”房间瞬时吵闹杂乱,终于让吴廷礼的神智越来越清醒。
吴廷礼从床头扯了件衣衫穿上,将床上的女人狠狠推了下去,指着门口怒喝道“滚。”
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双手,怕克制不住自己杀了这个人。
洪亭亭没想到平时儒雅的他,竟把自己推了下去,咬碎银牙:“你别忘了,我们已有夫妻之实。”
吴廷礼的眸子暗红厌恶盯着她,嘶吼道,“滚,别逼我杀你。”
洪亭亭从没见过他如此模样,生怕他真的杀了她,颤抖着身子在床上哭泣。
吴廷礼看着地上的血迹,想着蓝玉悲痛愤怒的眼神。这咫尺距离,似乎耗费了他此生的力气,每靠近一步,刀子就在心上猛扎一下,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天青色外衫处,双膝一软,跪在外衫上,攒着衣衫上的血迹捂在心口上,仰天悲啸,声声泣血。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蓝玉定是恨他了!
吴老太被人急急忙忙扶进来时,看到自己爱孙手心流血不止,大惊失色,“请郎中,快去请郎中啊!”
一众下人都被惊住了,吴管家伸手去扶吴老太,吼叫道:“扶少爷起来,别杵着不动啊!”
老太太颤巍巍拉着吴廷礼的手,哭道:“礼儿,礼儿,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奶奶啊!”
吴廷礼两眼无神,不停地喃喃自语:“她不会原谅我的。”
看着衣衫上蓝玉呕出的血迹,朝着吴老太,砰砰砰叩了三个响头,“孙儿不孝,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孙儿就随她去了。”
吴老太大哭,“礼儿啊,你别说这样的话吓唬奶奶啊,奶奶从小把你疼到大,你怎么能说这样话伤奶奶的心。”
吴廷礼还想再说些什么,嘭的一声,他的身子歪了下去,吴管家拿着大花瓶站在他的身后,忧心忡忡的说,“老奴私自做主了,望太太莫怪,少爷眼下是起了寻短见的心,还是急招老爷他们回京为妥当。”
吴老太此刻也稳了稳心神,当年一家之主的风态也回来了,“差人选上最名贵的药材,送到赵府。”老太眯着眼睛想了想,“把表小姐也给叫过来。”
洪亭亭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浑身拾掇的干干净净,一副受害乖顺的模样,到了吴老太面前,先发制人开始哭诉,“老太太,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廷礼他欺负我,我好心来看他,他却把我。。。”一个劲儿在那儿呜呜咽咽的哭,“虽然我父帅已经不在,但是,如果让那些将领知道捅到皇上那儿,就无可挽回了。我知道廷礼表哥不喜欢我,既然已经是表哥的人了,就不能让他为难,不如,我撞墙算了。”
吴老太心眼可明了着,这个小丫头是以退为进逼着他们家娶她,如果不娶,只怕朝廷会为了安抚边城将领的心,为难吴家啊!
吴老太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养神,又似乎在想些什么,最后幽幽叹一句“委屈你了,你先好好休息,吴家会给你一个交代。”
赵府里的气氛十分的沉闷,自从那日小姐晕倒进府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
每日名贵汤药不断,可是人尚无半分好转。皇宫里也赐下来不少名贵的药材,太子甚至把御医都派过来。众医者都说,小姐这是心疾发作,加上怒火攻心,难治,难治啊!
赵老爷问了小桃子很多次原因,小桃子都只是说两人吵架。具体的原因没说,一是为了保全小姐的颜面,未婚姑爷未毁婚约,就与别的女人欢好,传出去对小姐的名声不好。二是她自小跟随小姐,如果她说出事实,老爷一定不会放过吴家。小姐现在虽然恨吴廷礼,但肯定也不想,在没人阻拦老爷的情况下,让老爷对付他。
又是三天过后,赵蓝玉还是没有转醒,历来心宽体胖的赵老爹满心苍桑,老泪纵横,“老天啊,玉儿年纪还小,难道天不佑我赵家,要我白发先送黑发人。苍天求你开开眼,救救我儿,如果可以拿我的老命去换也是值得的。”
赵夫人一直守在蓝玉的床边,握着蓝玉的手,眼睛都快哭瞎了,“玉儿啊,你是不是总嫌弃娘管教严厉,娘也是希望你能成为京中最优秀的姑娘,只要你愿意醒来,娘答应你,就算你想翻天倒海,娘都放任你去玩儿,好不好,娘求你,求求你,醒过来,别丢下爹娘不管。爹娘本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爹娘怎么活啊!玉儿,我的玉儿。”
爹娘声声泪,只为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