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眼神都没给一个,清淡道:“不用。”
“那什么都不做么?”木夕接着问道。
只是这次墨白没有再回答。
第二天,镇上的首富被一夜之间灭了门,官府来时,发现家里的地下室里有无数的小孩骸骨,流言顿时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而此时,墨白和木夕正在一家成衣店里。木夕换上一身丫鬟的装扮,而墨白自是延续着一身玄衣。
走出成衣店,木夕撇了撇嘴,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美目冒火地看着眼前的人,知道你是教主,你要保持风度,那我就一定要扮成丫鬟么。扯了扯嘴唇,木夕还是无奈地跟上了眼前的人,“少……少爷,我们去哪?”
墨白看到木夕的装扮,眼里不难看出笑意,“以我们的脚程去清古镇半月足矣,路上我们可以好好逛逛,能赶上参加武林大会便好。”
木夕听到要好好逛逛,也不管什么装扮不装扮了,脸上满满都是笑意,“太棒了!”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环上了墨白的手臂,也不自知。墨白倒是皱了皱眉头,却不是为此,而是自己竟然不抵触木夕的亲近。
这么走在街上,反而看起来更奇怪,丫鬟搂着少爷的手臂,频频引人回头。木夕后知后觉地发现,意识一回脑袋,立马就松开了手臂,立在原地,还不停用余光看墨白有没有生气。墨白被木夕这个难得的呆萌样逗笑了,甚至都笑出声来,揉了揉木夕的脑袋,只是道了声:“跟上。”就提步往前走了。
木夕知道这是墨白至今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然后乖乖地跟了上去。
可能是墨白的略微纵容,让木夕渐渐消下了对墨白的惧意,开始会对墨白撒个小娇换个甜品,扯个笑话逗他开心什么的。墨白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木夕宽容,但是感觉不赖,也就没有任何抗拒。
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木夕几乎尝遍了路途上的美食,而好感度也不紧不慢的上升着。这天,木夕正啃着烤鸭的时候,就听到了的提醒,“女主在二十米外,正在往这里赶来。”
一阵吼骂伴随着鞭打进入酒楼,木夕的手停下了,眼里闪过些什么,就这么看向门口,是一个大汉正鞭打着一个少年,而少年却是个倔强地,就连一声闷哼都没有。酒楼的常客也就习惯了,这是大汉想要引起什么正派人士动了恻隐之心买了少年的常用伎俩,前两天就来过一次,今天又是故伎重演。就在大汉打的更卖力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射出的物品狠狠地砸到了大汉握鞭的手腕上,众人一看,那不是一骨头么。大汉的整条手臂都麻了,大骂起来:“谁呀,老子管教自己儿子捣什么乱。谁呀,站出来。”
木夕仿佛跌跌撞撞地跑了下来,手上还提着半只烤鸭,跑到大汉的身边:“哎呀,手滑了,手滑了。”大汉看了看木夕的丫鬟装,就以为这是个没钱的主,骂的更欢了。木夕也不生气,看大汉也骂的差不多了,随手就这么一丢手里的烤鸭,就这么直直地堵住了大汉的张大的嘴,卡的他缺氧到满脸通红。木夕夸张地装作惊讶的样子,还一手捂住了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可话却是:“哎呀,喂狗了。”酒楼里的人都被逗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大汉这脸就更红,愤怒地扯开了嘴上的烤鸭,就张口想骂,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木夕笑意满脸,“你也觉得我说的对呀。”大汉气急,抬手就要打来。木夕仿佛惊恐地躲闪着:“呀,恼羞成怒了。”大汉下力更重,却被木夕一个指头生生挡住了进势。进不得,退不得,就在大家惊讶的看到画面好像静止的时候,就看到了大汉就这么往后倒去,再也起不来了。略微有点头脑的都知道木夕不简单了,也就静了下来。
木夕这才看到旁边那个青年,破旧的衣服根本遮不住新的旧的伤痕,木夕的眉头轻蹙,指了指地上的汉子,问青年道:“他是你什么人。”
那少年眯着眼看着木夕,声音平静道:“仇人。”听到他这回答,木夕倒是笑了,“想不想报仇?”这次,青年的回答却是坚定,“想。”
好似是随意般,木夕懒懒道:“现在,你就可以报仇了。”半天,却没见那青年向那大汉报复,只见他双膝重重一跪,“我想要亲自报仇。请您收我为徒!”
木夕看着少年,少年跪的笔直,双眼是那么热切的恳求。不知是被哪点扣动了心弦,“你想好了?做我徒弟可是要吃尽苦头的。”少年仿佛知道了木夕的心软,语气更是诚恳:“我不怕。”
木夕笑了,“好。跟我上来。”
少年忍者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回头无波无痕地看了眼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大汉,就一跛一跛地跟着木夕上了楼,然而,一进包厢就看到刚那个那么从容的女人撒娇的拉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手指了指自己,“少爷,我们带上他吧。”墨白好笑地看着撒娇卖萌的木夕,“你都带上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木夕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撒欢地在他右脸颊上印上一吻,“就知道少爷最好了。”墨白感到脸颊上一热,耳根不禁发红。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青年的眼中的形象已经碎了一块一块的木夕,倒是欢快的问青年:“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青年声音倒是平静,如果忽略那一丝颤抖的话。
“既然你如我门下,那我帮你起一个如何?”
“请师父赐名。”少年倒是恭敬应道。
“木凤,如何?跟我姓,取意浴火重生的凤凰之意。”
少年单膝跪下,“谢师父赐名。”
少年此时并不知道,木凤一名会在多年后传遍武林,让人闻名而惧。
木夕的眼角看向楼下的着一身白色衣裙的少女,少女的美貌引起一片议论声,却没得到墨白的一个眼神。木夕笑了,原文中女主救下了少年的举动才引起了墨白的关注,但此刻她仅仅只有美貌罢了,这个在墨白眼中可没有一丝吸引力。
木夕好心情地丢给了木凤一瓶疗伤圣药,还命小二为他在隔间准备了洗澡水和一些衣物就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接下来的路上,就变成了一个少爷偶尔环着个丫鬟,而身边还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清秀的小奴才。一个月后,三人终于到了清古镇,武林大会也正式召开了。
在人群的角落,木夕听着台上的人讲了这么久,比武又是那么没、看、点,头都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就在睡着的边缘了。突然一声,“如果没有人上来挑战,那么就是我们的王盟主继续续任了。”就这么溜进了木夕的耳朵。清醒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中的木夕,却是软绵绵的一声:“谁说没人了,我来。”
刚要笑着接下话来的王盟主那可就不乐意了,但面上还装作好相与的样子,看到声源处竟然是个丫头,却带上了一丝鄙夷,“既然有人来挑战,那么我就与你打一场。”
听着王源这么胜券在握的话,木夕这是完全清醒了,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一跃到台上。“前辈赐教了。”木夕倒是礼貌道。
王源眼里闪过狠厉,面上倒是不显,“你这个小丫头也敢上来,到时候我赢了,就想、欺负个小女孩了。”台下的人也是一阵哄笑,王源也嘲笑道:“我就让你三招吧,你赢的了吗?”
木夕笑得更无害了,“你怎么抢我的话说呢。”
王源这才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提起武器就朝木夕挥去。招招都是狠招啊,这王源不是自诩英雄么,去,狗熊都不如吧。木夕也没接招,只是一味闪躲,王源见她只会躲,渐渐就大意了,以为木夕根本就没什么本事。可惜,就这么一空挡,就被木夕给甩了出去,摔了个狗□□。这下全场都静了,“呀,王大盟主,你怎么这样就飞出去了呢,我还没用力呢。”木夕的嘲笑更是清晰。王源这是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呀,王雪嫣见自己父亲这么丢脸的倒在了地上,也顾不得保持自己冰清玉洁的姿态了,瞪了木夕一眼,忙把王源扶了起来,离开了现场。木夕看着女主扶着王源离开的背影,知道墨白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笑得更开心了:“有人要来挑战么,如果没有那我就不大意的收下盟主这一宝座了?”
台下的人都是犹豫,木夕刚刚那下虽然有点诱敌轻视,然后取胜的战略,但那一手甩人可不是假的。但是也有大胆的,可惜一上台就被木夕丢了下来,这下可就真没人敢上了。合着刚刚那绝壁是在逗着王源在玩啊。
于是就这样,武林盟主就这么到了木夕的头上。就在举办人喊道让众人留下,共同商讨如何对付赤焰教的时候,大伙都说了个遍,轮到木夕做个总结,定个主义的时候,却听到她没脸没皮地说:“攻打赤焰教?你们似不似sa!”看到大伙脸上的气愤,又接着道:“我与人家左护法斗过,连一招都没接下来,你们上去送死么。”这下全场都静了,毕竟大家都是有妻儿家室的,惜命着呢。半天都没个决定,便有人从旁提议,要不大家回去好好练武,下次武林大会后再来议论,大家也就顺着这个台阶就这么下来了。就这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么场纠纷就这么被木夕化解了。
就在副盟主带着事务来找木夕的时候,却只发现,书桌上只留下了一封书信,房里已经没有人了。信中写道:一切事务就暂由副盟主处理了,本教主需要闭关一段时间,若是有要事,可来木家庄寻我。
可怜的副盟主找了一年都没找到过木家庄。
而此时的木夕早已随着墨白回到了赤焰教的总坛,而此时的木夕和墨白之间的关系又仿佛回到了最初,冰冷,刺骨,再也没有了撒娇和欢笑。除非墨白召唤,木夕也没再找过墨白,而木夕也开始了严苛教导木凤,木凤根骨奇佳,也引起了木夕爱才之心,几乎也把攻略墨白放在了一边。终于,也是墨白忍不住气了,看着少女笑意盈盈地看着另一个“男人”(——,拜托这还是个少年好么),怒气冲冲地把木夕拉走了,在大片黑影花前,墨白语气似乎有些怒气,有丝杀意,“前任武林盟主木雄是你什么人?”
木夕倒是诚实,“是我爹。”
饶是墨白也没猜到木夕会这么直白的回答,没接话,就听到木夕惨兮兮的声音:“教主,你是要杀了我么。”只见到木夕的脸上就这么爬满了泪水,语气却是决绝,“能死在教主手上,木夕也是甘心了。”
墨白一怔,白皙修长的手就这么掐上了木夕脆弱的脖子,就在木夕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墨白却是松开了手,一把把木夕环进了怀里,因为她在临死时说“我爱你”,因为看到她窒息他心痛的难以呼吸,罢了,就把你困在我身边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