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仪式

    饭桌上，安迪坚持要让九歌喂他，林女士正和师父谈论拜师仪式的事儿，王惠说：“我现在也不在这圈子里啦，办不了那么隆重，但是怎么着也得家里人热闹热闹，让人家都知道我收了这么好一徒弟。”九歌笑了笑，“都听您的，就是我还没毕业，再过三个月毕业论文答辩后我就常在北京了。”

    “我得气气老郭，你看我这徒弟，样样都行。”王惠收了个好徒弟，心里可美。这时九龙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来“舅妈你这是捎带谁呢？”九歌乐了，和说相声的人一起过日子真可乐。

    一顿饭和和乐乐的吃完了，师父和九龙把林女士和九歌送到门口，“你们别送啦，我这开车来的，回头我把小九儿电话给你，有事儿你就找她，使劲使唤，不用给我心疼。”林女士拍了拍女儿的头。

    “你不心疼我可心疼，小九儿，师父准备准备，你呀，漂漂亮亮的来参加拜师仪式。”王惠满眼都是慈爱。

    “我知道了师父。”九歌摆了摆手，却在对九龙的称呼上犯了难。

    “叫师哥就行，我们九儿以后师哥多的很。”王惠看出了九歌的为难，接了话。“好，师哥回见。”九歌摆摆手，跟着妈妈上了车。

    王惠领着九龙往回走，九龙还没从那声“师哥”里回过神儿来，“舅妈，您怎么想着要收徒弟了？”没等他话音落，烧饼吱吱哇哇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看见九龙窝在沙发上，蹦了过去就把九龙挤到一边儿，“你今儿可闲啊，九龄呢？”

    “不知道哪儿浪去了，哎我跟你说，师娘今儿收了个徒弟！”话音刚落，郭德纲走了进来，“怎么着？”

    “咳，我收了个徒弟，大鼓唱的棒极了。”王惠提起来就骄傲，“那姑娘你也认识，程家的那个，小九儿。”郭老师把衣服挂上，回身思量了一会儿，“啊，可不是嘛，那孩子我知道，是个好孩子。”

    烧饼乐呵呵的站起来，“那我岂不是有师妹啦？哎，咱师妹长啥样？”九龙一骨碌坐了起来，一个眼神瞄了过去“和你嘛关系，你一结了婚的。”说完扭身儿上楼找安迪玩儿去了。烧饼摸了摸鼻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他哏什么劲啊？”

    师娘望着这一幕笑而不语。

    夜幕降临，小园子静悄悄的，郭德纲忙活了一阵儿回了屋里，昏黄的台灯下他看见王惠正看着自己当初演出的视频，神色有些遗憾。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儿，拉住了她的手，“是不是嫁给我，后悔了。”王惠放下手机，睨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就是想着，这些年不唱了，没想到今儿还能让我碰着一个能传授衣钵的孩子。”郭老师理解的点点头，“我琢磨着弄个拜师仪式，起码家里人得知道啊。你觉着呢？”“嗯，成，你怎么想的咱就怎么办！”郭老师搂过王惠的肩膀，其实他心里清楚，王惠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能收个徒弟，传承她的理想，也是个顶好的事儿。

    净水河畔，程九歌刚送走母亲，想起今儿的事儿，觉得就好像是一场梦。想起他那双眼睛，九歌忽然觉得屋里很热。不等她细想，师傅的微信就发了过来“小九儿，三天以后三庆园，赶在演出之前，咱们正式拜师，你准备个唱段？”

    九歌端坐了身子，认真的回复了“好嘞师父，我记着了。您早些休息。”

    深吸了一口气，九歌拉开了屋里的窗户，耳边好像又响起了他那声“系上吧”，打开微博，看见他发了一张带着雏菊的自拍，只露出眼睛，看起来心情很好，配文是声晚安。

    关注他好像成了自己的一个习惯，她换了身舞蹈服，来到家里跳舞专用的屋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马尾高高扎起，她忽然想跳Apink的《MRCHU》。一曲完，她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赶紧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不由得又回想起来，今天是真的好神奇啊！她也在微博上发了自己的自拍，只露出了半张脸，配文和他的一样，晚安。

    很快她就发现了宋玉的评论：“咋？久别重逢的喜悦？”她笑了笑，回了个“嗯。”

    宋玉的电话立马打了过来，“哎，真见着了啊？”“对啊。”“咋样？他还记得你是谁吗？”“不知道，应该不记得了吧。”“我还以为有什么进展呢。”宋玉嘟囔着，“白激动了。”

    九歌翻了个身，“进展还是有的，他，成为了我师哥。”“哦，”宋玉的声音忽然高了一个八度“郭德纲收你当徒弟了？”

    “……你什么时候见他收女徒弟了，是他妻子王惠。”九歌无奈的解释着。

    “那也算很有进展了，起码你们见面会多起来。”

    “其实我也没想过要怎么样……或者说多么想要和他在一起，可能就是心里的一个念想，其实说起来我是很不了解他的，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说这叫什么喜欢呢？”

    宋玉听着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想起好友这么多年都没有谈恋爱，有人跟她告白她就毫不含糊的拒绝，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两个人又聊了聊论文和毕业表演，就各自睡了，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