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永乐（2）

声音低沉，唯有两人可以听清：“闻千婵，本宫劝你你的手别伸的太长，本宫可以把姜青禾送回姜府，就可以把你打回闻家，再不济，你死了，对皇上也不是什么损失。”

    “你！”

    见对方咬牙切齿，面色愤怒，孙未央朝着闻千婵扬起一个胜券在握的笑，转身便离开永乐宫，只留下闻千婵在她身后看着她离去娉婷的背影，恨不得亲自把孙未央的心脏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是红。

    宫门朱红，石青宫道，半晌黄昏，晦暗不明之际，女子笑得困顿。

    “等着瞧。”

    等着瞧吧，孙未央，我要亲自把你从凤台上，拖下来。

    见孙未央离去，躲在宫门之后的红衣方才小步出来，扶起闻千婵的手腕，看了看孙未央离去的背影，闻千婵扶额长吸一口气，道：“这孙未央，本以为就是一个偏远地方，没有眼见的村姑，没想到啊，她母亲倒是聪明，给她选了一桩这么好的婚事。”

    红衣道：“娘娘为何这么说？”

    闻千婵嗤笑道：“这孙未央啊，是皇上的青梅发小，何其美名，亦是捆着宋帝的一条绳子，这陆雨枝嫁给皇上，本是喜结连理，可就因为这孙未央，可怜陆雨枝这个病后啊，要被戴上一个强取他人之美的罪名。”

    红衣方才悟过来，问道：“可太后不是一直反对皇上送孙皇后进宫的吗，如今倒是不曾从长寿宫传来太后的风声了，丝纺花坊的宫女平常每日都要为太后准备新物件，可现在她们都闲的去御花园浇花了。”

    闻千婵一怔，缓缓落座：“当真有此事？”

    “可不是吗娘娘，奴婢觉得可真是太奇怪了，一夕之间，太后娘娘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太后哪里给过后妃好脸色啊，娘娘可还记得阿李？”

    闻千婵皱眉，道：“从永乐宫赶出去的杜四房的茶水宫女。”

    “对啊，这杜四房可对宫女心狠手辣，可这阿李前几日寻到我，言啊，虞贤妃收了她做侧婢，这太后宣虞贤妃，阿李口中皆是花言巧语，这不，虞贤妃可日日都去长寿宫，颇得太后喜爱啊。”

    “怎会如此？”

    红衣递上茶水，闻千婵接过，颇有些疑惑。

    红衣又道：“除了这杜四房，还有那长书院，一直是由玉嫔手里的人管着的，这长书院离长寿宫不过两条宫道，玉嫔日日吃斋念佛，平日最讨太后喜欢，可几日来，玉嫔送去的佛经华册，都被太后手下的田公公给扔回来了，美其名曰，好礼贵重，其实就是厌恶玉嫔之礼，故作惺惺相惜之样。“

    闻千婵抿茶，眼眸半眯，心中异样攀升，如此看来，太后转口答应孙未央可以入宫，未免有些太过蹊跷，究竟温太后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转念，闻千婵倒是有些好奇了。

    “可惜了，陆雨枝还算优柔寡断，不争不抢，本宫也素未与她交谈，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本宫倒是有点想念那死气沉沉的京华宫了。”

    红衣答道：“陆皇后可比孙皇后好多了，先前服侍陆皇后的宫女杏雨到了孙皇后的麾下，可惜啊，死在地牢里了，死相凄惨，面目全非，听说那张脸被剔的只剩下骨头了，去收尸的太监可都被吓晕过去了。”

    “杏雨死了？”闻千婵手一顿。

    “看来孙未央，可真是蠢笨，又手段不一般啊。”

    南山坟乱葬岗。

    一红衣黑发的背影跃入尸堆之中，腐尸的恶臭味四溢。

    那身影拨开尸首枯骨，寻得一面目全非，身着杏色棉纱服的女尸。

    “杏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