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顾忌清晨的露水,躺弯了身下的野草,青色的发丝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晶莹耀眼的光采。
睁着眼,不符合年龄的深邃眸子静静地凝视着遥远的无际天穹,待得释放着无穷光辉的大阳高高悬于天穹后,阿青才是一个鲤鱼打挺稳稳站立起来,拍了拍并未沾上露水和灰尘的背上衣衫和裤子,往村里走去。
“阿青,又是怎么早就出去啦。”
“嗯,石头叔早。”
“阿青,早啊。”
“嗯,蓝婶也早啊。”
……
阿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礼貌的跟村里人打着招呼,然后便是走到了一间屋子前,斑驳的泥砖上刻着岁月的痕迹,深绿色的藤枝缠绕着爬上了墙头,墙内孩子稚嫩的朗朗读书声传来出来,阿青微微伫立了会,便是推门进了去,大门正对着的就是课堂,顿足向着负手踱步在孩子旁边,胡子花白,虽已老迈,但脸上容光焕发,熠熠生辉的眸子却是让他显得非常精神。
此时他见得阿青后,那板着的脸却是放松下来,眼中含笑,慈祥的朝其颌了下首,同时也是不自觉的松了手中戒尺挥下的力道。
虎子正端正的坐着,但却是闭着眼,而且因用力过大,却是让他的眼皮一直颤抖着,这时感受到落在头上的力道明显过轻,却是有些诧异的抬头望去,但却是看到那双带着寒意的眸子,不由立刻的再次低下了头,跟着同堂的孩子断断续续的朗读着。
“阿青,回来了啊!”
“嗯,爷爷。”
早课已是结束,阿青便是来到了老人的房间。
“过段时间就是县试了,怎样,有没有信心?”
“嗯,能过。”
“那就好!”
林德才望着面前不骄不躁,不忧不喜,颇有一种荣辱不惊的淡然之意的少年,实在是想不到这个孩子才十岁,想当年自己刚才父亲口里听到这个消息后,那时是何种的表现,实在是不堪再次提起,微微摇了下头,他看着孩子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欣慰,而对于他是否能过,林德才确实是没有多大的担心,对于他的天才之资,林德才也没有怀疑。他一只都认为这个孩子是老天听到了他老林家的愿望而赐下来的。
……
半月后,明天就是举行县试的日子。这晚,林德才又是嘱咐了阿青一番,直到最后,凝望了阿青许久,又是幽幽的叹了一声。
“唉,可惜啊,他却是看不到了……”
林德才的脸色却是黯然了下来,有些索然无味的挥了挥手,示意着他回去休息。
阿青看着林德才拂袖转身,渐渐远去的背影在没有星光的夜里略显萧瑟,眼中神光微闪,嘴巴微张了下,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林德才口中的“他”指的是前任村长林天德,阿青对于他的记忆也是非常深刻,林德才与老村长的感情也是极深,老村长虽然很严厉,但他这一生为了这个村子不知做了多少的贡献,受过他帮助的村民也是非常之多,所以尽管村里的人几乎都受过他的教训,但却没有一个不爱戴他的人,而且对于阿青,老村长也是很照顾,因为担心林德才这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孩子,他个不管事情有多忙,隔三差五总会过来看望下他。
但世事无常,老村长在四年便是驾鹤西去了,但其以年过杖朝,全福、全寿、全终,倒也是个喜丧,而这对于这个老人来说,也算是个圆满的结果了吧!
静静的走回房间内,进了门,看了眼漆黑的星空,阿青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后“吱呀”地一声便是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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