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的歌声似黄莺出谷,舞姿也是无比婀娜。
云深竟似是看得痴了,他沉浸在歌声与舞姿当中,久久不愿回神。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又黑又瘦、连一只竹笛都吹不响的小女孩子,以及那个被关在石室里,发疯发狂时,用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的“怪物”。
往事如烟,人生无常,一转眼已过经年。
然而……
物是人非事事休。
“师妹,这支歌叫什么?”
“叫《桃花渡》,好听吗?”叶泽笙笑得眉眼弯弯,重又把脑袋搁在云深的膝盖上。
“嗯!《桃花渡》,歌好听!歌名也好听,我记住了。只可惜没有人给你伴奏,不然就更好听了。”云深浅浅一笑,眼神中多了一丝怅然若失的意味。
叶泽笙抬眼看他,见他脸色不好,说话时也是皱着眉头,不由心中就忧愁起来。
她与云深本就心意相通。此时见他如此,便想逗他开心。
于是她像变戏法一样,伸手在云深眼前一晃,说道:“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她的手掌里居然凭空出现了一只黑色的笛子。
“青冥!”云深看见这只笛子,果然面露喜色,伸手接过来轻轻抚摸着。
这笛子是黑袍人用云深的佩剑所炼造而成,但云深还从来没有拿过它,甚至都没有近距离看过它。此时握在手里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这柄剑,从他六岁起就一直跟随着他。只是在出师回京两年后,才让人转交给依旧在鹿鸣山的小师妹替他保管。说是替他保管,其实是怕小师妹孤单,怕她一个人害怕。
云深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留给小师妹的不过是区区一把剑,居然会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这件事情当年不知道是怎样发生的,本来他想查个水落石出,却没有想到还没等他去查,那场长达两年零八个月之久轰轰烈烈的战事便开始了。所以一切就只能作罢。
如今再重新握着自己“剑”,看着眼前的“小师妹”,此剑非彼剑、而此人也非彼人了。
云深黯然。
“师兄,你可以用它为我伴奏呀!我已经好久没有听你吹笛了。你能再给我吹一回吗?”
叶泽笙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就像小时候被关在石室里那样,十分固执地一再缠着云深给她吹笛子,一遍又一遍,百折不挠。
云深看了看手中的笛子,在看了看眼前的人。
“好!我吹。”
云深慢慢把笛子凑近唇边,只一瞬间,一只清扬出尘的曲子就如山间清泉一般飞泻而出。
吹的居然就是刚才叶泽笙所唱的歌曲《桃花渡》。
“哇!师兄你真的太厉害了!才听一遍就能吹成曲子。”叶泽笙拍手欢呼起来。
两个人一个吹一个听,画面十分温馨。
就在这时,墨修言大步流星、急匆匆从远处走进园子来。看见这一幕不禁放慢了脚步,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他实在是不忍打扰到这个难得一见的场面。
然而云深却早就觉察到了,等他吹完一曲,笑着让叶泽笙一个人到一边玩去了。
他才回过头来对墨修言说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犹豫不决。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
墨修言只得行了一礼,说道:“魏文俊到了。”
“嗯,知道了,你让他在书房里等我,我马上就去。”
墨修言却还是站着不动,似乎还有话说。
云深眉头一拧,不悦地说道:“还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别说一半留一半的。”
“我接到飞鸽传书,说叶将军也知道了太子殿下的事情,悄悄跟在魏文俊后面出京了,再有两日就到了。”墨修言呼出一口气,似乎像是完成了一个天大的任务一般。
“叶将军?叶红?”
“是!”
“你不是说只有你和魏文俊知道此事吗?他怎么也会这么快就知道了?莫非……”
墨修言立刻解释道:“没有没有,魏文俊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他虽然性子直,但口风还算是很紧的,估计是叶将军自己猜出来的。毕竟那假太子是他带回来的,这几年就算那人掩饰得极好,也难免会露出破绽。不过具体的情况还是等他来了,公子你自己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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