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四月,菠菜青菜这些都起蒂了,虽然叶子看起来绿油油的特别大,但天一暖和它们就长老了。
荠荠菜也开始开花,灰灰菜倒是发的很好,奶奶每天早上都要出去逛一圈,要么薅一把蒲公英回来腌制吃,要么将灰灰菜焯水,凉拌,总之每到春天,他们家早饭的凉拌菜,都没重复过。
在这个野菜泛滥的季节,随便掐上一把,哪怕是柳树的嫩芽,枸杞的尖尖,都能成为尝鲜的下饭菜。
但倒春寒的威力也不容小觑,一会儿热了,一会儿冷了,害的天好时候种下去的菜苗,天一冷,又冻死了,等温度稳定了,还要重新补种,当个老农民是真心不容易,完全看天吃饭。
这个春天奶奶都没让她穿的太薄过,天再热,出再多汗,也不能随便脱衣。
“我家酒儿从小身体就好,春天的倒春寒最是不能小看,前几天你唐婶子家的小宝儿还拉肚子呢,都拉脱水了,你看吓人不吓人?还有你赵大娘家的铁蛋,都烧出来肺炎了,人大夫说春季传染病比较多,所以酒儿啊,咱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能不跟他们耍就不耍啊!”
虽这样的逃避不是办法,但奶奶也是为了她好,尤其现在大家白天都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她自己在家。
无聊是无聊了些,胜在自由,而且她还借着这个机会做了不少吃的,每天过的特自在。
三姐、哥哥们每天回来都会背一篓子的柴火,他们已经养成了习惯。
所以家里的小柴不断,大柴都是阿爹推着架子车,逢周末带大哥去林子里找。
四月底的时候,阿爹在县城筒子楼里租了一间房,二十平,做饭在楼道,水池、厕所都是公用的,每个月需要八万块钱,价格倒是能接受,就是没有一点私密性。
好在阿娘和姐姐们早出晚归的,也从来不在那儿做饭,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周五早上阿爹买了不少邻居的菜,推着车要走的时候,看到小酒巴巴的看着他,满眼的期盼。
“酒儿是不是也想去啊!”
陶桃点头如捣蒜,这段时间可把她闷坏了,她还没见识过五十年代初的小县城呢!
“那行,上来吧,今天就带你去看看你娘她们工作的地方,不过可不许吵闹啊!”
“爹,你放心吧,我肯定不吵吵。”
小短腿儿利落的爬上了架子车,生怕把菜坐坏,还往旁边扒拉了一下。
陶昌义典型的中原大汉,一米八的大个子,想想大伯二伯都能当兵,身高绝对不会比他爹低。
年迈的爷爷个子都有一米七了,奶奶虽然有些驼背,但目测也超过了一米六,这一家的基因是真不错,可惜,她不是真正的陶家人。
一想到这具身体的生身父母,就油然而生一股子厌恶。
陶昌义的话不多,陶桃背对他坐在架子车上,他推着她步行进城。
走出镇子的时候天还没亮,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土坯房,茅草屋,青砖红瓦的几乎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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