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否则,就算是我也保护不了你了!”公西滟淡淡的说着,看似在劝解云渊,但言语之间,却分明带着些威胁的意味。
云渊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他纡尊降贵、千里迢迢赶来悟云观所为何事?
他任由别人白眼,却依旧笑脸相迎,所为何事?
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好前程罢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三年没有突破,甚至还要被撤掉堂主之位!
撤掉堂主之位,也就意味着要被赶下山!
上一次,云羿被赶出紫凰宗的时候,他就已经遭受到了很大压力,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恐怕即便是他也承受不了。
“父亲,孩儿让您丢人了!”云羿排众而出,噗通跪倒在云渊面前,他双拳紧握,指尖已经深深陷入了掌心,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一滴滴流淌下来,但他却似乎毫无察觉,嘴巴倔强的抿着,嘴唇都已泛白。
不管别人怎么轻贱于自己,云羿都可以不在乎,却实在不忍心看着父亲堂堂北境之主,被人颐指气使的教训。
“罢了!”云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深深叹了口气,道:“随为父回家去吧,你既然无心修炼,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跟着为父投身沙场,保家卫国也是一样的。”
话虽然这样说着,但在这一瞬间,他眼角的周围却分明又多了几道,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我不!”
云羿倔强的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说道:“父亲,您说过的,我云家男儿从来只有马革裹尸,何曾有过逃兵?他们说我没有收徒的资格,我偏偏要收,还要教出比他们强十倍百倍的弟子,他们不让我参加九脉夺嫡,我偏偏要去,我不但要参加,还要夺魁,我要把今天的耻辱,一点点洗刷掉!”
见他如此委屈,公西滟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不忍,道:“云堂主,你志气可嘉,可修行一途实在不适合你,你不如还是回家去吧!”
“公西滟,少在我的面前说教,你还没有那资格!别人把你当成仙女下凡,但是在我的眼里,你狗屁都不是!没错,你的确是紫冥堂的堂主,是悟云观的种子选手,但那又怎样?你有的,我全都有,就算没有,我还年轻,迟早都能争回来。我十五岁的时候,便已经是紫凰宗的首席弟子,来到悟云观之后,更是先后六次感受到龙门的契机,而你呢,你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悟云观与紫凰宗孰强孰弱,你心知肚明。
须知,瓦片尚有翻身日,东风更有向南时!更何况我三年前就能够创造出修炼神话,你凭什么认为三年后的我就不可以了?”
云羿言辞如刀,字字泣血,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牙缝中给硬挤出来的。
声音远远飘散,直惊得树梢停留的倦鸟四散而飞,公西滟更是娇.躯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哪料得到,平日那沉默寡言,足不出户的少年,竟然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