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浅歌回到自己的房间,冷奕连忙迎上去,紧张地扶住他:“你怎么样?还撑的住吗?”
冷奕同样担心的一夜未眠,因为顾还卿喝的那晚药茶里面,加了聂浅歌的心头血,虽然只有一两滴,但对聂浅歌的身体损伤极大,极有可能伤了他的元气。
聂浅歌压抑的吸了吸气,扶住冷奕的手臂——在外面,他一直装的若无其事,回到房间才卸下伪装。
“冷奕,快扶王爷到床上躺着。”
除了冷奕,房间里还有一个穿月色锦袍的年轻人,约摸二十七八的样子,五官端正,貌不惊人,但一双眸子却分外的湛然清亮。他上前几步,仔细打量聂浅歌,温声道:“王爷,是否疼的厉害?”
此人就是一身医术绝妙精湛,宛若华佗在世的裘浚风,正是他为聂浅歌取的心头血。
若没有裘浚风,打死冷奕也不敢冒这个险。
此时此刻想起来,他仍心有余悸——那种锥心之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了的,足以让人活活疼死!
彼时,裘浚风否定了他们银针取血的方法,说银针取不了心头血,必须用比银针粗的尖利银锥,且银锥上要开一道或几道细血槽,这样才能导出心头血,并能把对人体的伤害减至最低。隔行如隔山,冷奕听得冷汗涔涔,只觉是挖心一般的酷刑。反观聂浅歌年纪比他小,却比他沉着冷静。
好在裘浚风一脸淡定,仿佛干惯了这种血腥而残忍的事,让冷奕略感安慰,跟着镇定不少。
但当裘浚风动手时,聂浅歌嘴里死死咬着一团布巾,浑身汗如雨下,五指都差点捏断!冷奕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紧张的双目暴凸,唯恐他受不了那种痛入骨髓的极致痛楚。
所幸聂浅歌撑过来了,纵然撑的异常辛苦,却体现了他勇敢坚强的一面。
经此一事,冷奕对裘浚风高超的医术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奉他若神明。
“你们莫紧张。”聂浅歌捂着胸口,在冷奕的帮助下慢慢躺到床上,这才对他二人道:“这点痛我还撑的住,《娑罗涅槃》发作起来,不比这轻松。”
裘浚风替他把了把脉,又掏出几个颜色各异的玉瓶,分别倒出几粒丸药,细心的服侍他吞下。
随后让冷奕解开他的衣襟,看了看他胸口的伤,缠裹的很好,未绷开,遂建议道:“还是躺下静养为妙,昨夜你本不该强撑着去教她练功,这会损耗你的元气和寿元,对你大大的不利。”
依裘浚风和冷奕的,聂浅歌应该好汤好药的一直静养到复原。
奈何聂浅歌顾虑夜长梦多,又担心顾还卿反悔不练,只想趁热打铁,宁可忍受非人的折磨,也要一股作气教会顾还卿。
他完全是靠顽强的意志力强撑着自己,再加上昨夜顾还卿情形不对头,他不敢掉以轻心,硬是守了她一夜,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兼之胸口痛的厉害,倒在床上就有种起不来的感觉。
但心里记挂着顾还卿等会要来找他,便对裘浚风道:“我不妨事,你先回去吧,别让她发现了。”
裘浚风也知道自己不能久呆,交待了冷奕几句,留下药,说我晚上再来,便悄没声息的离开了。
冷奕去关了房门,这才问聂浅歌昨夜练的如何。
聂浅歌的声线极低,气力不足:“比前天练的有进展,但结果却和前天一样,且反应似乎更大。”
“她的身体还是有抵触?”冷奕十分惊讶:“喝了你的心头血也无用吗?”
“不是这个原因,若果每天都有进展,用不了多久小功法便可以练完,但是……我不想看见她痛苦的样子。”顾还卿倒下去的那一瞬间,聂浅歌确实吓坏了,而当她痛苦的喊头痛时,他更是心如刀绞,疼的不能自已,竟比取心头血时还要锥心难受。
若天天都这样,即使顾还卿想练,他自己也会因受不了而打退堂鼓。
冷奕正满腹疑惑,福婶在外面敲门,说是早饭做好了,问他们是出去吃,还是端进来。
“我不了,你去吃吧。”聂浅歌闭上眼睛,稍后又加一句:“就说我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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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还卿和浅浅在摆碗筷,听说聂浅歌身体不适,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
顾还卿嘴上说要找聂浅歌算帐,实际上她并未打算去,只是吓唬聂浅歌兼警告他。此时得知他病了,头一件事就想到他是不着凉了,因为昨夜他抱着她坐于床头,半个身子未盖被子。
浅浅说:“我们去看看吧,看他什么毛病,我好给他煎点药。”
冷奕不慌不忙地道:“不用,刚喝过药茶,睡下了,等睡一觉起来,兴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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