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可以长,你的都老成性了,这辈子也就那么点了,没什么指望了。”
“……”什么叫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列御火白白受了这无妄之灾,顿时泪流满面,凭什么顾还卿给他气受,最后受伤的总是自己……
他含着泪努力自救:“少主,属下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年纪比她小,女人大概都喜欢年纪比她们大的男人,比较有安全感,也会让着她们一点,小的嘛,她们是找相公,不是找弟弟啊。”
姬十二垂下眼帘,沉默片刻,闷闷不乐的吐了一口气,搓了搓脸:“她也只大我一岁,我比她高多了,而且我会让着她啊,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是——她嫌我长的丑。”
呱唧!
列御火一个不稳,直接摔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灰头土脸地问:“嫌你丑?这是她说的?”
“嗯。”姬十二认真地点头,皱着眉道:“我也知道我长的丑,可不是都说男人的外表不重要吗,重要的是有钱、有势、有权,怎么到她那里就成了以貌取人了?这对我太不公平了!我除了有权有势有钱,其他的一无是处。”
“哎呀,少主,这肯定不是原因。”熊大和熊二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点进来,因为腾不出手来,他们俩就用肥屁股把两扇门关上。
熊大说:“少主,说到丑男,对街那个卖炊饼的武大不丑吗?可他婆娘,那个美呀,那个水呀,几条街上的婆娘都赶不上他婆娘。”
熊二说:“俗话说:美男无好妻,丑男娶美女,俺和俺锅往后注定是找不到好女人了,俺们还巴不得丑一点咧。”
列御火:“……”
他赶紧打断那俩兄弟的自吹自擂,中肯地道:“少主,你绝对不丑,顾姑娘不是肤浅之人,她之所以那样说,肯定是顾忌着她聂少夫人的身份,碍于世俗的原因不敢跟你相好,免得引起闲言碎语。”
“也对。”熊大猛点头:“她聂少夫人的身份一日不除,你们若相好,那就是世人口中的奸夫淫妇,一个不好,她会被浸猪笼滴。”
“有理。”熊二放下茶点一拍大腿:“这可不是小事,你们要是真相好,到时整个大越只怕都是聂家少夫人与轩辕王偷情的故事,流言传的铺天盖地,你们走到哪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搞不好还有人戳你们的脊梁骨。”
“要是生了娃娃,那就是私生子。”熊大。
熊二:“到时是姓姬还是姓聂?要不姓干脆姓轩辕吧?想必宫主会很高兴,后继有人了哇。”
“滚——!”
“……”
“……”
※※※※※※
是夜,月淡如钩,有七八条黑影“唰唰唰”的跃上护国将军府高高的围墙,为首之人体态修长,黑巾蒙面,一双深遂微挑的凤目深深,眸底锐利的光芒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近来护国将军府频频出事,又没个正经主子,府中人心惶惶,守卫与护院难免松懈,给了一些人可趁之机。再者,来的这七八个人皆是高手,极会隐藏身形,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他们悄无声息的跃下围墙,为首之人低声吩咐:“远波带两个人在这里接应,我带两个人去把小姐带出来,瑕尘你们两个打掩护,若有意外情况便声东击西,分别引开府中侍卫的注意力。”
“明白。”众人无声点头。
一路摸到菊院,眼看目标在望,为首之人凤目弯出漂亮的弧度,心情大好,突然,两条人影无声无息的挡在前面的篱笆处。
其中一人抱剑而立,挺拔的身姿,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在淡淡的月光下尽显冷酷与无情,另一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高瘦的身影在月光下像个流浪鬼。
正是聂浅歌与冷奕。
来人挑起眉,凤目眯起,手按在腰间,正要拔剑,却听冷奕略带讥讽的声音响起:“慕大公子,深夜带人光临护国将军府,不知有何贵干?”
瞒不住了,慕听涛伸手拉下脸上的黑巾,淡淡地道:“冷奕,行个方便,让开吧,当没有看见我。”
未及冷奕出声,聂浅歌木木地道:“你这人说话好好笑,明明看见了,怎么可能当没看见?我们又不是瞎子。”
冷奕点点头:“慕大公子,得罪了,这个方便我行不了,你还是快走吧,省得吵得人来,闹得不好看。”
都到了这里,慕听涛怎么可能退,他冷哼一声:“那就得罪了,今日即便这里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不见棺材不掉泪。”聂浅歌今晚上表现的特别聪明,对冷奕一挥手,语气骤厉:“给我教训他,让他知道,偷香窃玉是要付出代价的!”
冷奕闻言,立刻威风凛凛地喊了一声:“来人!有盗贼入府!”
“……”慕听涛。
聂浅歌:“……”
咣咣咣!
响亮的铜锣很快被敲响,守卫和护院井然有序的开始抓捕盗贼。
顾还卿就住在菊院,听得外面一片嘈杂喧哗,便披衣而起,丫鬟一手掌着灯,一手掀开帘子进来:“姑娘,吵醒你了,听说进了盗贼,也不知是哪来的强人?”
“嗯,我去看看。”顾还卿吸上绣鞋,正要出去查看,却听冷奕在院外冷冷地道:“穷寇莫追,贼人已中了我的毒镖,想必命不久矣,大家伙各回各位,招子放亮一点,再莫让贼人摸进来了。”
看来是没什么事了,顾还卿穿好衣服,出去问了两句话,回来继续睡。
那边冷奕在问聂浅歌:“二少,你的飞刀真喂了毒啊?慕听涛会不会被你毒死?”
“毒死活该,谁叫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聂浅歌的语气简直称得上恶声恶气,哪见平日的温敦木讷:“居然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真是活腻了!”
冷奕摸了摸鼻子,今日主子心情不好,活该慕听涛倒霉,都要出征了还受伤。
不过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冷酷是他的外表,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忍不住就问:“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死心塌地的护她周全干什么?让她给慕听涛劫去又不是不好?反正慕听涛是不会歪待她的,她也可以不用顶着聂少夫人的帽子,两全其美的事,你为什么非要把她困在聂府?”
“我为什么要成全她跟慕听涛?日行一善吗?你看我长得像大善人?”聂浅歌不屑轻哧:“她不就嫌我丑吗,对街卖炊饼的武大的婆娘刚开始一样嫌他丑,后来不也看习惯了。”
“……”冷奕实在无语,比哪个不好,要比武大?敢情他主子这是想向武大看齐,志向真远大!
他谴词用句的小心提醒:“武大的婆娘美则美矣,但是她可喜欢红杏出墙了,奸夫来头还不小……”
“你找死,小爷成全你!哪个奸夫有小爷来头大!”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冷奕抱头鼠窜。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护国将军府……钦此!”
四日之后,皇上重派内侍到护国将军府宣旨,大意与皇甫弘透露给慕明月的差不多,护国将军府和聂家所有财产被收回,包括铁卷丹书。
其间,姬非晚来找过顾还卿,希望她听自己的安排,脱离聂家,让他给她一个新身份,被顾还卿一口拒绝了。
姬十二,那次闹翻后两人再无见面,顾还卿估计自己把姬十二伤狠了,他大概是老死不跟她往来了。这样也好,他那样的龙子凤孙天子骄子,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慕听涛和皇甫弘于两日前已随大军开拔,走时,慕听涛一百个不放心,交待来交待去,要顾还卿一定等他回来,别断了书信往来。
可顾还卿观他气色不好,反而比较担心他的身体。
慕听涛不敢说实话——那晚上他本打算把她带走,再送往江南,结果被聂浅歌和冷奕坏了好事,他肩上中了一枚飞刀,刀上还喂了毒,幸好那毒不致命,他已经解了。
面对顾还卿的关心,他简单的敷衍了几句,把事情圆过去了,然后才满怀心思的离开。
一切尘埃落定,没了护国将军府和财产,聂浅歌和聂九灵两兄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亲朋好友纷纷避之,伸出援手的人少之又少,而府里的下人走的走、散的散,使女丫鬟也如惊弓之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树倒猢狲散,到了最后,舍不得离开的就只有几位忠心耿耿的家将,以及福伯福婶,冷奕和阿牛。
场景太凄凉,不过这都在顾还卿的意料之中。
京都是不能住了,不说这里花销大,主要是不利于聂浅歌和聂九灵兄弟成长——聂灏打了败仗,且有他叛国投敌的消息,一些激进人士对聂家抱有怨气,以前念在聂大将军的功劳,那些人不好做什么,但人走茶凉,聂大将军一死,谁知道这些人会做些什么事出来。
离开京都是必然的。
去哪里成了个难题,若只有她一个人,去哪里都无碍,但看着聂九灵惊惶的小脸,惴惴不安的眼神,或攥紧她手指的白嫩指头,心终究是硬不下来,做不了丢下这些人一走了之。
福伯和福婶提议,回聂大将军的老家,嘉陵县的牛家村,那里山高水远,民风淳朴,只要吃得苦,种上几亩地,完全可以安居乐业。
只是路途有点远,走旱路,中途要转水路坐船,接着还有山路……
“只有要路走,那算个什么事。”顾还卿拉紧小小的聂九灵,转头对迟钝的聂浅歌温和一笑:“回牛家村后,我让人买几头牛给你放,也算是个好劳力。”
聂浅歌透过乱发白了她一眼,她没看见。
说走就走,筹好盘缠,顾还卿就开始带着这些老弱残兵上路了。
身后,慕明月和列御火带着人给他们送行,熊氏兄弟也在。
熊大问熊二:“干嘛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去,这不是活受罪吗?”
熊二:“你懂个撒?天子脚下官多,有钱的公子哥也多,顾姑娘生的好,去了三皇子和慕听涛,不是还有别人吗?到了那犄角旮旯的牛家村,但凡体面点的男人那都属凤毛麟角,也就没人跟他争了。”
“哦!受教受教,原来打的是这主意啊,独占鳌头!”熊大恍然大悟,但又不无担心:“可是,他是小叔子啊,如果穿了皮,那后果……”
“嗯。”两兄弟一齐用力点头:“后果嘛,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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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离开慕明月了,开始了新的生活,至于牛家村是否有体面的男人,那要看运气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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