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
鲁名村一户人家里,晋文泽正在教村里的孩童读书识字,而二蛋则趴在窗户上偷偷学习。
爹爹说了,女子无才即是德,不必学文识字。可是二蛋偏偏要学,因为她从未把自己当成女的,凭什么男人能学女子不能学?
而哥哥晋豹打小便不好学习,爹爹也不强迫他,放任其不管。从而导致哥哥如今大字识不过三,他只识得“晋豹”二字。
不知不觉中,炊烟浮升,夕阳已然微斜。晋文泽转头看向窗户处时,二蛋赶紧隐藏起来,省得被爹爹发现自己来此偷学。
“学生们,今日的课便讲到这,我明日再来授课。”晋文泽大声说道,他已经开始收拾桌案上的竹简。
台下昏昏欲睡的学生们听到“夫子”发声,便立即起身拘礼齐声道:“夫子慢走!”
晋文泽一怔,这都没说要走,他们怎这般说道。他摇了摇头,便径直走出屋子。
其实学生就三个,便是这户人家的儿子,家主是城中一摊位的屠夫。
屠夫想让自己儿子们学点知识,好以后到城里的斧妖司寻一份舞文弄墨的差事。如此的话,儿子们便不用似他这般劳累,起早贪黑卖猪肉,还挣不了多少钱。
见爹爹走出屋子,二蛋便隐在角落处观望,只见一名大腹便便的男子迎上前去与父亲握手,是这户人家的家主。
屠夫笑脸相迎,道:“晋先生辛苦了!”
晋文泽提了提破烂的衣袖,拘礼道:“不辛苦,教书育人本是我的职责所在。”
“不知道孩子们学得如何了?”家主询问道。
晋文泽摇了摇头,直言说:“嘿~,他们怕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入耳啊,我在台上唾沫横飞的授课,而他们则在台下打瞌睡。若是天生愚笨还好,还能教,可他们这是天生懒散,无心求学,还望您平日里多多督促他们学习。”
屠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面色一沉,但还是说道:“我知道了,待会我一定好好教育教育这三个兔崽子。”
见晋文泽杵在原地未动,好似在等什么,家主随即意会。
屠夫将油腻的手搭在文泽的肩上,不好意思地说道:“文泽啊,是这样的,今日生意好做。我把猪肉卖完了,况且我家那婆娘今日回了娘家,还未回来,所以今晚我没有备饭食。”
“这……这怎么行,学费我已不收了,怎么还不管饭?我家中还有一对儿女等我捎饭回去呢!”晋文泽说道。
“怎就不行,没饭了就是没饭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屠夫一把将晋文泽推走,文泽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躲在角落的二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这屠夫分明就是欺负忠厚老实的阿爹,村里人、城里人也是这般欺负爹爹的。他们总是让阿爹白干活,工钱不付,甚至连饭都不管!
二蛋默默攥紧拳头,她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让阿爹和阿哥过上好日子,一定让这些欺负过他们的人付出应得的代价。
晋文泽黯然离去,看着暮色已近,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阿豹阿芷还在家中等他捎饭回去呢,怎能让孩子们饿着肚子呢。
晋文泽前脚刚走,那屠夫便毫不客气地臭骂道:“还让我督促?我督你大爷的促,我督促了还请你来干啥?好吃懒做净吃闲饭的穷狗,活该穷一辈子!没本事还想养儿养女?我呸!”
屠夫的谩骂二蛋都听在耳里,心中的愤恨久久难平。若不是这厮长得高大威猛,真想过去朝他裤裆处来上一脚,令他知晓断儿孙根之痛。
二蛋一拍脑袋,惊觉耽误了一件差事,她赶忙翻过篱笆墙跃身而出,准备前往鉴妖司。
这斧妖司是屋城一个类似于官衙的地方,地位与官衙一样。
官衙负责百姓的民事和刑事等案件,而斧妖司则负责有关妖怪的一切案件。官衙是全天有人值守,而这斧妖司则是自暮时至次日清晨当班,且案件皆是由官衙转交至斧妖司。
二蛋行至斧妖司,抬眼看去,紫色的木门紧闭。门顶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有一个已经失明且破烂不堪,凌大人好久之前就交代过要找工人过来换灯笼,可至今都未更换。
二蛋对着大门敲了两下,而后又拍了四下,接着学黄鹂鸟叫了一声,这是开门的暗号。过了一会儿,一名男子才缓缓打开斧妖司的大门。
“臭丫头,怎么现在才来?说过了,你得走后门,莫要走前门。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真的是不长记性。”
一名面色黑沉的男子将二蛋拉进了门后,然后还伸头向外头四处张望,生怕他人瞧见有女童进了这斧妖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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