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强,很强!
但那黑熊精,却是给吓了一跳,“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吓唬俺老熊!”心中不免一惊,这人怎么出现的,他是一点都没察觉,此等修为,当真可怕。
“我可不是个什么东西,啊呸,你才不是个东西!本帅乃天庭执掌八万水军的天蓬大元帅,今日掐指你算,心中一动,此处有事要发生,便前来一看。”魂淡,竟然给个文盲熊套路了,卞庄脑门几道黑线,这熊真傻假傻?
“果不其然,见你二人怒气相对,你二人大打出手倒是痛快,可考虑了此间生灵?”卞庄一脸的仁慈状。
此时观音正好也到了,凝神一看,一边是那佛祖降服的猴子,比往日倒是乖巧了许多。
又一旁是一头黑熊精,嗯?只一眼,便觉得这旁边的黑熊精,和他西方有缘啊!
正中间的,正是唤他前来的天蓬元帅。
“元帅急忙唤贫僧到此,可是有要事?”菩萨开口问道。
“正是,菩萨,我前日掐指一算,料想此地会有大事发生,果不其然,今夜若不是我前来制止,这两大妖王,一旦开战,岂不是要踏平了这方圆十里!那得殃及多少无辜,本帅也是功德无量啊!”卞庄首先毫不脸红的自夸道。
“我方才看到这黑熊,觉得与佛门有缘,便通知菩萨一声,卖菩萨个人情罢了。”随后,他倒是也不遮掩,落落大方地又说道。
“如此倒是麻烦元帅了,贫僧在此谢过。”菩萨听闻,淡淡谢了一句。
“好说,那先容本帅处理下后面的事情。”卞庄准备点快进了,反正都是按照剧情走,不怕。
转眼望了下地上狼狈不堪的金池,这堂堂一方圣僧,此时却是丝毫气质也无。
“此间之事,本帅皆已知晓,金池,你可知罪!”卞庄严肃道。
“见过菩萨,”金池先拜过了观音,随后又忐忑地问卞庄,“老僧不明,老僧…老僧何罪之有?”
这金池也早就看出,这银甲大将身份尊贵,都能和菩萨谈笑风生了,能不厉害么,但在菩萨面前,他又岂能就这么认罪了。
还敢狡辩?这老和尚,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哼!好一个何罪之有!那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你联合黑熊,蒙骗众生,骗取财物,极尽奢华是其一,再起贪心,暗动杀念,谋人财物是其二,这其三么,你自己清楚!”卞庄反正不清楚,只当吓他一吓。
随后又言:“你本为佛门修行中人,修为暂且不论,这佛法一道,总算是有了些成就。
却怎的如此,贪财好利,愚弄众生?还妄自动了杀念,谋害同门,殊不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当真是个苍髯老贼,皓首匹夫(这个词我认为不准确,因为和尚没头发,但是我很早想用用这句完整的台词,不加的话,总觉得不够味道,大家见谅)。
我却不知,哪日你有幸得见西天如来,届时,又有何颜面,面对那诸天神佛?!”卞庄越说越佩服自己,顿时生了盲目自信,难不成我果然还是有文采的?
“这…这……”金池说不出个反驳的话语,胸中顿时感到一阵苦闷,噗的一口老血,向前喷去。
这一口黑血喷出,胸中闷气,反倒是少了许多,受了这元帅喝骂,金池倒是沉默不语,有所觉悟。见此,卞庄觉得,这件事差不多算是解决了,刚要松一口气。
忽地,天地生变,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将那金池与众人隔开,那光柱之中,隐约之间,雷声滚滚,暗藏杀机,天威难测。
天罚!!!难不成这金池还是个逆天之人???这倒是将卞庄给弄懵逼了,不过随即恍然大悟。
“金池,你修炼不精,寿元已尽,本该步入轮回,却偏偏畏惧身死,逆天而行,瞒骗至今,此番,天道有感,你却是难逃这一劫了。”菩萨早已明白这来龙去脉,叹了一口气道,众生本就修行不易,贪生乃是人之常情,她也不好过多评论。
却见那金池闻言,心中苦涩,这怕是就是那其三了,却是坦然迎向那光柱,“该来的,还是来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欠的还是这天道老爷的。”
“菩萨,老僧只求你,饶了这黑熊精,此间之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这黑熊精毫无瓜葛,他天性淳朴,只是受我蒙骗罢了。”金池转身向那观音一拜,恳求地说道。所谓生死只间,善恶难辨,又岂是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能够说清的。
“唉,我观这黑熊倒也是颇具慧根,与我佛有缘,我便将其收入门下,好生教导便是。”观音本就有那收徒之心,此时倒也落落大方。
听得此话,金池圣僧面色欣慰,观其周身,雷光闪烁,大道凶煞,此间天威,让一旁大罗之身的卞庄,都暗自心惊,不敢上前。
啊!自己就要死了么,好像也没那么可怕,这惶惶二百七十年,看似风光无限,端的是担惊受怕,不过今日过后,自己再也不用担心了吧。想当年,青春年少,意气风发,自己又何尝不是诚心礼佛,心无杂念,却是想不起什么时候,逐渐失了本心,变成了这般模样。
呵,自己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吧,嘲笑了自己一句,渐渐地,金池即将身死道消。
“徒儿,这是为师第一次真心喊你,也是最后一次喊你了,你是个有慧根的妖怪,莫要管那世俗之见,你要把这佛法,修得比谁都好!”天雷之中,回光返照,却是比谁都豪迈,比谁都痛快。
“师父!”众仙眼前抒真意,好一声天地悲凉!
“不管他人如何分说,何等评价,您始终是我的师父,徒儿日后必定要让金池之名,闻名千古,流芳百世!”天雷之下三叩首,当是个荡气回肠!
黑熊精,如是个慧满根深之人。
天雷消散了金池,菩萨带走了妖精,唐僧仍云里雾里,大圣倒是几声赞叹。
卞庄么,此情此景,却是一句,都说不出,道不明。
风起,云涌,却又烟消,云散。叹的是世事无常,可笑那苦涩悲凉,众生各自为己量,殊不知惶惶天意几时偿。观了这临终醒悟,含泪皈依,此中对错,卞庄却也分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