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常明说到这里,眼中闪过愤恨之色,“我当时便留了个心眼,主动承担了所有的管理失责,并提出了愿意离开纺织厂。”
“王广发开始并没有同意,还故作大方的表示会和上级领导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
“我就是趁上面决定没下来之前,暗中去火场查看过,发现了汽油的踪迹,当时我就更加肯定这件事不简单。”
“后来王广发几次试探我,想看看我究竟知道了多少他的秘密,都被我糊弄过去了,但对于失火的事,我表现的特别的自责。”
“他见试探没有结果,所以就做主开除了我。”
周念念双手环胸看着他,“然后呢?王广发还是没有相信你吗?”
谢常明点头,“我回家以后做出一副颓废的模样,在家躺了一个月,起初我并没有发现异常。”
“后来我想着总在家里坐吃山空也不是事,就想着办个小厂,你应该知道的,办厂子自然要去县里办一些申请手续,我一去办手续就发现不对了,我发觉总有人在暗中监视我。”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多心,但我留意了许久,发现确实有人在跟踪监视我。”
周念念蹙眉,“你怎么确定跟踪你的人跟王广发有关?”
谢常明嗤笑一声,“我谢常明这个人不是说大话,自幼长在穷苦人家,但父母教育我人活在世上,立身要正,要能吃苦,所以在纺织厂这么些年,我自认为对得起每一位职工朋友。”
“我没有什么仇人,另外,我发现只要我去城里,去政府,跟踪我的人就会出现,似乎怕我会追查告密一般。”
周念念听到这里,心中了然,“所以你就自己策划了窃用彩虹厂生产技术这样一出戏?”
她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彩虹厂的案子是谢常明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连累家人,给自己找一个暂时安全的避难所。
谢常明的眼睛里流露出赞赏,“没错,我这半年的时间里,遇到过两次险,我越来越感觉到对方想置我于死地,没办法才躲到了山里,我害怕连累家人,也不知道有谁可以信任,所以只能策划这样一出戏。”
周念念挑了挑眉头,“那你怎么确定我就能帮助你,我就可以信任呢?”
谢常明搓了下手,抬起头看着周念念,“你刚来到泽州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知道你,虽然你不认识我,但三年前你可是泽州县的大红人。”
“我想以你对彩虹厂的感情,绝对不会不管这样的案子。”
周念念有些好笑,“你在法庭上对我说谢谢,就不怕我根本不疑惑,或者根本不再对这件事追根究底吗?”
如果她不是很在意谢常明的那两个字,或者她没有追根究底的心,谢常明布这个局岂不白费?
谢常明自嘲的笑了笑,“我也是打赌,如果是那样,就当我运气不好,但至少我找到了暂时的避身之地。”
“就是可惜,”他耸耸肩,眼中闪过愤恨,“可惜那两个被火烧死的无辜职工,他们本来可以继续高高兴兴的上班的,却意外成了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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