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戴着眼镜,穿着睡衣,梳着中分,平日里和和气气的邻居,第一次这么暴躁。
对于这个眼镜男,蒋唯一有些印象,他依稀记得他是一年前搬来这里的,好像是在附近科技公司上班的小职员。
且,是个实打实的渣男。
蒋唯一平常和陈念念住在市区租的公寓里,那是两人的‘爱巢’。偶尔回来看父母一次,都能让他好巧不巧的,看到眼镜男在跟不同的女人拍拖。
蒋唯一对这个眼镜男的印象极差。
蒋父面对呵斥,连忙低声下气的道歉,说蒋唯一是因为和相恋十年的女友分手了,所以才这么失态。
邻居紧紧的锁着眉头,嘴角挂上不屑的弧度:“他分手就分手,拿墙出什么气啊,自己没本事留不住女友,又不关墙的事。”
“嘿,你这孩子咋这么说话呢!”蒋母不愿意了,立马蹙眉喝道。
“我怎么说话?请你好好教育教育孩子行吗?咱们这是公共区域,又不是单独公寓。你要知道隔壁是住有人的,我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邻居推推眼镜,用鄙夷的眼神扫了扫蒋家三人。
“喂!”蒋唯一的火气噌的一下涌了上来,怒目相向,咬牙喝道。
自己可以被轻视,但对他父母这个态度,就不行!
“咋了!”眼镜男瞪视过去。
“虽然我的右手折了,但你你觉不觉得我的左手,也能把你打出刚才的声响?”
眼镜男闻言一滞,吓得连连后退。他躲回自己的屋子,藏在门口恶狠狠的骂道:“你!你!你!野蛮人!”
“呸,斯文败类。”蒋唯一捏着手腕,面无表情的向楼下走去。“别理他了,爸妈,我们走。”
蒋父和蒋母对视一眼,儿子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乌云遮住月亮,夜空变的更加漆黑。
夜已经深了。
唯有惨白色调的医院中,依旧灯火通明。
“医生,真的没有问题吗?”
蒋父极其认真的盯着医生的双眼,医生被他看得有些紧张,连忙缩了缩脖子,把拍好的片子,塞到对方的怀中。
“你们自己看,骨头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医生道。
蒋家人凑成一团,低头去看片子。片子中的右手骨头完好无缺,没有一丝骨裂和骨折的痕迹。
蒋唯一举起血迹斑斑的右手,龇牙咧嘴道:“真的是奇了怪了,但我的手还是好痛啊,痛得不能动。”
他没说瞎话,虽然片子上显示没问题,但他的痛觉神经却清楚的告知他,这个手绝壁骨折了,碎成渣的那种。
医生翻翻白眼:“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就是点轻微的皮外伤。你这是心理作用。”说着,他翻开小本本:“如果真的疼得厉害,我给你开点止疼药。”
“止疼药多少钱?”
“三十。”
“那算了,我不疼了。”
“啊?”
医生的笔尖一顿,狐疑抬头,才发现身边已没了蒋家人的人影。
......
回到家中,蒋唯一笑呵呵的拍着胸脯证明,自己已经恢复了,手掌的疼完全是心理作用后,才成功把父母哄回房间休息。
吱呀——
蹑手蹑脚的关上屋门,落了锁,蒋唯一才跳上床,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紧紧攥着右手的手腕,轻松地表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因过度痛苦而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