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对失去亲人一样的痛苦,就好像会失去一位长辈,却不是丧失了爱人的那种空虚。虽然我不知道怎么样是爱情,但我确定,我对你的感情,真的不是爱……
可就在刚才车上,我看到袁野哥那么痛苦,还要……还要说那样的话……我突然想要让自己跟他交换灵魂,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承受那两颗子弹,代替他进手术室吧。
可是,袁野哥肯定会骂我的,肯定会打我的,我知道,虽然他从来不骂我,从来不打我,但如果我为了他受伤了,他肯定会狠狠得骂我……狠狠得打我……呜……大叔……怎么办……我不想被他骂,不想被他打,我怕我会心碎的,但我真的不要袁野哥离开我!呜……”
糖糖侧过身,身体无力地扑在了杨辰身上,泪水瞬时打湿了杨辰胸口的衣服,她的哭声在楼道里显得突兀,突兀到叫人根本没有话去劝慰。
杨辰伸手在糖糖后背上拍了拍,女孩的话语到最后显得那么语无伦次,但蕴含的真挚却让他颇为汗颜,其实很多时候,人不是不懂,而是缺乏一个时机,让人挣脱桎梏,蜕变,只是一转眼的事情。
十分钟后,安静的走廊外面终于传来了凌乱而快速的脚步声,许多人影由远而近地朝着手术室方向赶来。
一直等待着结果的杨辰与糖糖站了起来,糖糖飞快地朝着走来的那群人跑了过去,喊了一声“爸爸”,抱紧了急匆匆赶来的方平。
这群人,杨辰只认得糖糖的父亲方平书记,以及方平的保镖独孤罪。其他的几名衣冠楚楚的男女,想来都是袁野的家长辈。
只是,其一个身穿淡咖啡se雍容长裙,头发高盘,面容姣美的女人,在神se焦虑,见到杨辰的刹那,突然像是见到了什么让她惊诧无比的东西,脸上的焦急渐渐散去,眼神直直地看着杨辰。
杨辰也发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格外关注,他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气息,似是熟悉,似是陌生,但他不会自恋地认为这个女人是喜欢上了自己,从外貌与装束上看,很有可能就是袁野那个来头颇大的母亲。
带头走在最前面,与袁野长相极为相似的年男子,正是袁家的家主袁和伟,此刻见到糖糖安然无事,又望望依然亮着的手术室工作灯,皱着眉头说道:“糖糖,仔细跟伯父说说,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刚才不还被人绑架吗?怎么一下子到医院,小野怎么会受伤!?”
方平不满地道:“袁和伟,你急什么急!?没看我女儿脸se这么不好看吗!?慢慢说!”
“方平,方书记,我儿子都在动手术生死不明了,你让我能不急吗!?”袁和伟大声道。
“爸,我来跟袁伯伯说”,糖糖劝了劝方平,转头对袁和伟道:“袁伯伯,今天的上午,袁野哥来接我们……”
糖糖将今早发生的事情大略概述了一遍,当谈到杨辰一个人解决了所有敌人的时候,在场的一群人才震惊地望向这个一直不声不响,看似普通的男子。方平与独孤罪早就知道杨辰的,甚至当初还要挟过杨辰,没想到今ri杨辰竟然一己之力翻转了局势,让他们不禁脸se怪异。
“谢谢你,救出了我儿子和糖糖”,那名一直盯着杨辰看的贵妇走上前,向杨辰伸出手。
杨辰迟疑了下,与她握了握,触手是温软的良好感觉,“不用客气,因为我的疏忽,他受伤还在抢救,并不算太好。”
“糖糖叫你大叔,请问你的名字是……”女人盯着杨辰的眼睛,看似轻巧地问了句。
“杨辰”。
贵妇明显身体轻颤了下,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抿嘴笑道:“你好,杨辰,我叫杨婕妤,是袁野的母亲。”
一直处在焦躁不安的袁和伟见妻子的怪异,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杨辰,终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自然,与杨婕妤微微一对视,两人不动声se地交换了个眼神。
“杨辰,真要谢谢你,虽然小野还在手术,但你能带他们出来,对于我们袁家和方家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周光年与许智宏的联手,我们之前都没想到,遭了他们的暗算不说,也无力反击。这下好了,虽然被周光年得了些便宜,但大好处他们还没捞着,我们可以跟他们正面交锋了!”袁和伟同样走上前,目存感激地向杨辰握了握手。
杨辰说道:“不论你们要做什么,先等袁野的手术结束再说吧。”
“没错,我立刻安排人员到医院周围进行保护工作,糖糖,你先去爸爸那儿,你也够累了,让独孤叔叔送你回去”,方平道。
“不要,我要等袁野哥出来”,糖糖坚决地摇头。
“就让糖糖留在这里吧”,杨婕妤淡淡说道,作为母亲,她似乎比谁都沉得住气。
听杨婕妤开口,方平没再多说什么,默许地点了点头。
正当这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两扇门被护士从里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