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告了罪带着孩子去别处了。
福晋不是笨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八福晋的不对劲,她不免有些狐疑,心道莫非这两人选秀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瞧这样子倒像是八福晋欠了瓜尔佳氏人情一般,不然也不会这么对待一个在她大婚时生产的女人。
福晋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挂着和煦的笑容,道:“怪不得我常常觉得我们府上瓜尔佳妹妹最是讨人喜欢,现在看来,八弟妹一照面就对她这般热情,不说八弟,连我看到了都要吃醋呢。”
“四嫂可莫要打趣我,”八福晋握着帕子掩唇而笑,一双狭长的凤眼里闪动着促狭的光芒,“现在我眼里可是只有四嫂,要吃也是吃四嫂的醋啊。”
“好你个促狭鬼,竟敢开嫂子的玩笑了!我定要向八弟告上一状。”福晋状若无奈地点点八福晋的额头,笑嗔道。
八福晋闻言几不可见的一僵,忙连连讨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饶了我吧好嫂子!”
福晋这才说放过她了,跟她道了一声恼,叫一个宫女在八福晋身边伺候着,起身去跟各家权贵的夫人应酬去了。
沅筠见有福晋去交际,自己乐得清闲,便带着一双孩子到了母亲嫂子那边。董鄂氏跟佟佳氏大概已经重归于好了,此时两人言笑晏晏,看不出丝毫的不和睦来。见沅筠过来,两人连忙起身冲她行了个礼。
沅筠没敢真的让母亲和嫂子拜下去,立马亲手托出母亲的胳膊,蹙眉嗔道:“额娘和嫂子跟我行礼作甚么,如此岂不是生分了?”
董鄂氏生的跟沅筠极像,一张美人脸保养得宜,笑起来千娇百媚的如同少女:“礼不可废。”又附身往婴儿车那边看去,喜道:“这一双宝贝儿生得真好,粉雕玉琢的,倒是跟菩萨座下的金童玉女似的。”一边说着一边不错眼地盯着小脸猛看。
沅筠闻言“噗嗤”一声笑得不行,边笑边轻轻拍了一下董鄂氏的肩膀,道:“哪有这么夸自家外孙的?您瞧我们小格格这小脸,跟女儿我明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又长得像您,额娘,您这不是自己夸自己么?”
围在沅筠身边的夫人们皆被她逗乐了,俱都掩着唇低低的笑了起来。
董鄂氏不以为杵,反而半羞半喜地瞪她一眼:“净会说些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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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宾这边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男宾那边的气氛却略有些僵硬。
康熙起先巡行塞外,至今尚未回转,随行的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十三阿哥几人便未能来参加这满月礼。
然而不等众人入席开宴,许是怜惜四爷膝下空虚,远在塞外的康熙帝竟特意为这一双孩子赐名,小格格赐名为怀瑾,小阿哥则被赐名为弘晖。
众人都懵了。
四爷也懵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脸喜色的接了旨。
太子今日也赏脸来了四贝勒府。他怔忪了一瞬,嘴角挂上了惯常的笑意,上前拍了拍四爷的肩膀道:“恭喜四弟。一会儿可要把小侄儿小侄女抱过来给孤瞧瞧。”
四爷面带感激,恭敬地向他做了个长揖:“多谢太子。”
众人见太子爷表了态,俱都纷纷上前冲四爷道喜,恭喜他深得圣眷。一时间气氛好不愉快。
女宾那边也听见了圣旨。羡慕者有之,眼红者有之,真心高兴者亦有之。不管是真心替这份荣宠高兴的还是只是做个面上功夫的,都不约而同地向福晋与沅筠道喜。
沅筠面上带笑,心底却有些吃惊。弘晖这个名字,原是四爷只活了八岁的嫡长子的名字,本来应该是去年福晋落的那一胎。而在正史中康熙三十七年七月份,四爷府中并没有孩子出生,虽然沅筠不迷信,却也不怎么喜欢此名。无奈皇命如此,沅筠只好忍下了,暗自决定要给儿子取个小名,万一四爷问起来,就说怕弘晖这个名字福气太大,小孩子压不住。
她正想着,八福晋却走到她面前,微微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