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七月,天气越发热了。
五爷胤祺、七爷胤祐、八爷胤禩在三月初二同四爷一道被封为多罗贝勒。而御赐的八贝勒府,与四贝勒府恰好只有一墙之隔。
这个月倒是有件大事:七爷跟八爷双双迎娶嫡福晋。
七爷的嫡福晋纳喇氏是副都统法喀之女;八福晋郭络罗氏却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历史上有名的妒妇。沅筠跟郭络罗氏雪宜是同一届的秀女,早知道她与八爷结了娃娃亲,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虽然沅筠跟郭络罗氏未曾同住一屋,却也打过几次照面。这位单论外表就是一朵明艳大气的人间富贵花,眼底带着挥之不去的傲气,见到沅筠这些跟她身份地位相仿的秀女,也常常扬着下巴视而不见。不过相处了不到两月,沅筠便能断定,以郭络罗雪宜这种飞扬跋扈的性格,以后真能干出打死小妾的事儿来。
七月初七爷成亲,中旬八爷成亲。沅筠怀的是双胎,预产期就在七月中旬,她是万万不敢去喜宴上凑热闹的。福晋也怀了六个月了,可人家一身直筒的宫装都遮掩不知依然纤细的腰身,跟圆滚滚的沅筠站在一处,越发衬得沅筠像个肉球。
好在开发新菜谱“朝天锅”之后系统颁发了额外奖励“纤体丹”,虽然它的简介一如既往地不靠谱——“作为一个能顶半边天的合格劳动力,它能令您迅速恢复身材,只需一个月,就可以继续奋斗在种田的第一线啦啦啦(* ̄︶ ̄)y”
(╯‵□′)╯︵┻━┻种田个鬼啦!我不是农妇啊喂!
四爷最后带了福晋去观礼。李格格级别不够,因此尽管她试图用眼泪来感染四爷,但四爷并没有接收到眼角抽搐下隐藏的脑电波,无视了李格格各种欲言又止以及欲语泪先流。
沅筠望着床外过于灿烂的阳光,懒洋洋地缩回榻上。天气一热,再加上小腿浮肿,使她大多数时间都不情愿白天在院子里散步。荔枝跪坐在脚踏上手法老练地给沅筠按摩小腿,沅筠自己抱着一个南瓜形的小盅,慢慢啜饮着微微有些凉意的鲜榨西瓜汁。
因着主子怀孕,室内只远远的在小桌上摆了一座出水芙蓉的黄铜托盘,托盘上本就不高的冰山化了大半。小宫女侍立在沅筠身边轻手轻脚地扇着扇子,唯恐这位金贵的主子着了凉。
沅筠热得烦不胜烦,挥挥手叫小宫女下去,葱白的手指伸到琉璃碗里捻了一个红得发紫的大个儿葡萄,细细剥净了果皮,含到嘴里。
大约临盆就是这几日了。听着隔壁隐隐约约地传来喜庆的鼓乐声,沅筠烦躁得差点把葡萄捏碎。
“主子可要尝尝西瓜羹?奴婢凉了许久,这会儿已经不热了。”朝颜轻声问道。她能理解主子的心情,她们这些当奴婢的还能贪凉吃块西瓜呢,侧福晋往日就怕热,若不是快临盆了不易挪动,便是能去庄子上避暑也是好的。
玉嬷嬷现在时刻盯着沅筠,就怕这位主子突然临盆,有她在就能不叫丫鬟们慌了手脚。宫里德妃赐了两个产婆,瓜尔佳家自己找了四个;奶娘倒是四爷亲自挑选的,一共八个年轻妇人,都是眉清目秀家里清白的。玉嬷嬷倒不担心奶娘,就是产婆最容易叫人钻空子,必须得防严实了。
谁知沅筠说话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刚把葡萄皮剥了一半,就感觉腹部一阵尖锐的疼痛,双腿之间刷的冲下一道热流——羊水破了。
沅筠这时候脑海里居然还闪过一个念头:挑着八爷成亲这一日生产,这回八福晋得恨死她了……
很快沅筠就无暇他顾了,整个人疼得汗水涟涟。
四爷和福晋都不在。玉嬷嬷定了定神,冷声命令众人把侧福晋生产之事给掩住了,叫五六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守好院门,不是四爷的人谁也不准放进来。
一番雷厉风行,心神不定的宫女们很快找到了主心骨,在玉嬷嬷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烧水、净手、洗好纱布……玉嬷嬷还没忘叫个小太监偷偷从后门出去,去仁庆堂请那位老大夫来坐镇。
沅筠都痛得麻木了,恍恍惚惚中感觉腰部以下都不像是自己的。那种疼痛是上学的时候打针、验血或者擦破腿都难以比较的,一时间脑中嗡嗡作响,只听到娘家寻的产婆不停高声喊道“侧福晋再用力”,她紧紧攥着床单,连自己咬下来一嘴的木渣子都不晓得,勉强跟着产婆的引导,有规律地狠狠用劲,试图把孩子推出来。
她怀孕期间进补不多,营养够了就没再多吃,因此孩子的个头比足月的略小,不至于难产。
玉嬷嬷心中焦急,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她探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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