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不多了,以后的日子,我能不用老兄弟的就不用了。”陈川端起酒,仰头一饮而尽。
他是笑着说得,扶头酒极烈,辣得陈川皱着眉。
秦酒烈喉,更配忠魂。
大秦总甲王字营,如今仅剩五六人了。
......
陈攸宁直起身子大步向前,满墙的灵位应势而开,北墙一分为二,漏出一条直入地底的青砖小道,小道四周每隔三四步便有一盏长明灯砌在石墙上,在微弱的灯光下,小道蜿蜒曲折通向远方,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宫殿内竟然有这样一处洞天!
陈攸宁提着两壶酒,抬着步子走了进去,刚入其中,他身后的灵位大墙便轰然关闭,陈攸宁向身后望了望,然后沿着小道继续走了下去。
陈攸宁边走边看,他显得十分的小心,手里紧紧提着的两壶酒也放在了胸前,唯恐被凹凸不平的墙面给碰碎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原本仅能容下一人通过的小道逐渐变得开阔了起来,地面也变得愈发的潮湿。
陈攸宁越往下走,他显得就越紧张了,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放慢了一些。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头顶的墙面开始离陈攸宁越来越远,直到达到数丈高,并且上面的石壁在不停地往下滴着水,原本潮湿的地面上不时地出现一股股的溪流,细流穿过通道,流到下方深不见底的谷底里,陈攸宁两步并三步,直接跳过一条颇为宽大的溪流,来到了一个拐角处。
陈攸宁停在了石门外,他将手中的两壶酒放在了地面上,又理了理衣袖,然后神情有些复杂的望向石洞内,他显得有些犹豫。
“小子,还不进来?我都闻到味了!”
石洞内传来一句老迈的声音。
陈攸宁不再迟疑,他提起酒壶,笑着走进石洞里。
洞穴极为的空旷,洞穴的正上空倒悬着数不清的钟乳石,不时有水滴沿着钟乳石尖掉落下来,正好落入了一滩池水之中,说是池水也不恰当,因为这一汪水连着另一侧的洞口,更像是海边的浅湾那般。
山洞的西北角有一处宽大的石床,上面杂乱地铺着绒草,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坐在石床上,眯着眼打量着陈攸宁。
“你笑得比哭还难看!”老人撇了撇嘴,收回了目光,然后继续摆弄着他多年未修剪的指甲。
陈攸宁讪讪一笑,将两壶酒放在地上,他双手抬起准备行礼。
“打住打住!有屁快放!”老人显得很不耐烦。
陈攸宁稳了稳心神,依旧行礼说道:“前辈我已经将本身信物埋在了秋水畔。”
“埋好了?”老人偏过头又问了一遍。
“埋好了。”陈攸宁还是很恭敬地回答道。
“真是个白痴!”老人嘟囔了一句,他站起了身子径直走向陈攸宁,陈攸宁的脚有些发软。
老人长吸了一口气,颇为赞赏地说道:“嗯!这酒可以!”
“你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老人拍去酒盖,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口。
“前辈但讲无妨。”陈攸宁大喜,连忙回答道。
老人瞥了一眼陈攸宁,然后接着喝手中酒一口气又喝下去了半壶。
“至于什么条件,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以后想好了再告诉你。”老人擦了擦嘴说道。
陈攸宁闻此言便觉得有些不妥,他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心里暗自揣测着。
老人仿佛看透陈攸宁的小心思了一般,满眼的不耐烦:
“都是一个爹妈养的,怎么和你哥差这么多,婆婆妈妈的,放心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陈攸宁痴傻傻地一笑:“那晚辈答应前辈的条件了。”
“行了!酒留下,你走吧!”老人下了逐客令。
陈攸宁又恢复了往日温和的气息,他恭敬行礼道:
“前辈珍重,晚辈告辞了。”
等到陈攸宁走出石门的那一刻,老人才瞥了一眼洞门外,他又打开剩下的那壶酒连喝了好几口。
“这小子脾气还挺好。”
老人一想到那个小时候整天追着自己打的陈庆云,心里就只冒气。
“陈庆云那是个啥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