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朝着正默看着经书的谢久闻端庄行礼。
“殿下偶遇风寒,卧病在床,今日便不能向太傅求知了。”
谢久闻的眼睛依旧不离手中的经书,他点了点道:“知道了。”
温玉眼神有些异样,但她也没多说什么,便起身行礼告退了,温玉刚要走出殿门,只见一道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身披黑色披风,身着绣金黑衣的陈攸宁朝着温玉笑了笑:
“来!今日继续读书!”
温玉连忙上去搀着陈攸宁连忙说道:“殿下你怎么起来了,国后不是让殿下休息养神了吗?”
陈攸宁嘿嘿一笑道:“无妨无妨。”
两人走到大殿内,温玉缓步停在一旁,陈攸宁站定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朝着谢久闻恭敬行礼道:
“先生学生来了。”
谢久闻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说道:“殿下请入座!”
他说完便又拿起了书,不过这时他的嘴角挂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
“殿下,四书五经习读的如何了?”谢九闻问道。
“学生已经能够将词句章节熟记于心了,只不过还有不少地方不解其意。”陈攸宁如实回答道。
“四书五经中难免有些晦涩难懂之处,一些地方不懂属实正常,不懂的地方以后自然会懂得,现在也没有必要过分的为此停留。”谢久闻稍加思索道。
陈攸宁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他走到书案前,望着案上已经摊平的宣纸,和备好的笔墨纸砚,他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暖意,因为他之前的临摹书帖的时候,谢久闻是从来都不管这些的,他只管教书检字。
不过这时,他的头部忽然传来一阵绞痛,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用左手扶住了额头。
这个时候,陈攸宁身后正在读书的谢久闻,神情有些异常,但他并未有太大的动作,还是在看着手中的经书。
疼痛稍去,陈攸宁的左手扶着案面,右手提起笔,在纸上落下了笔,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篇四百一十五字的青亭序文就写好了,这篇文章陈攸宁前前后后写了不下百遍,已是相当熟悉了,一撇一捺间也有了曲兰亭的几分神韵。
陈攸宁习得是行书,而曲兰亭最擅长的便是行书体了。
“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行云流水。”明武帝行衍这样评价的曲兰亭。
自古文便无第一,但文中书法却有第一。
前推近千年,后算数百年,春秋曲兰亭当之无愧的是书法第一人!
”群鸿戏海,舞鹤游天。”说得是他。
“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说得也是他。
就连谢久闻这样的大儒也偶有感叹:“春秋有个曲兰亭这样的大书法大家,天下的读书人都不寂寞了!”
谢久闻拿着书走到陈攸宁身旁,颇为认真地看着陈攸宁的字迹,许久他点了点头道:
“行云流水是有了,但落笔如云烟还差一些。”
谢久闻有些惋惜地看着才十岁出头的陈攸宁。
“这到底是一个多有天赋的孩子啊,而且刻苦认真,只是可惜......”
“先生,我有一事想请教。”陈攸宁说道。
“殿下请讲!”谢久闻回答很干脆。
陈攸宁提这笔,在文章末端写下了这个困惑了他一个晚上的事情。
“家绝男丁。”
四个小字写完,谢久闻白百的眉毛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先生,此题何解?”陈攸宁认真问道。
谢久闻死死地望着纸上的那四个小字,许久过后,他终于吐出了三个字。
“忌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