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数千人的队伍来到了金陵,一千盾守,两千铁刀卫,一千大戟士,一千弓弩手迈着有序的步伐缓缓进入了金陵城,调兵入城,昼进夜不进,如今趁着夜色大调兵,怕是有大事要来了。
更夫手中的铜锣响了第一下后,数十道黑影掠上了金陵城头,在守卫昏暗的灯光下,这些黑衣遮面的神秘人相继闯入黑夜之中。
铜锣响了一次又一次,连打多次后,更夫停住了手中的木锤,二更天了!
陈庆云坐在窗前,桌上有一壶抚头酒,几碟小菜,他出奇的用酒盅来盛酒,一盅一盅地慢慢品。
陈庆云身后,钟正身穿便服,拄刀而立。
满屋酒香,嗜酒如命的钟正如若未闻。
“折冲,你说那个古九郎还能活过今晚吗?”
陈庆云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抬头一饮而尽。
钟正想都未想,便回道:“殿下让他死,他便活不过今晚,殿下让他话,就算一万个人要杀他,末将也能救!”
陈庆云笑着将酒杯放下,又抬手将酒盅斟满。
“来!“身穿蟒服的陈庆云走到钟正面前。
钟正一手扶着刀,准备腾出手来去接酒杯,陈庆云笑着制止了,然后他双手举起,亲自为钟正喂酒!
“殿下,就一盅不过瘾呐!”钟正哈哈大笑。
陈庆云同样大笑道:
“回来再让你喝个够!”
烈酒慰人喉,秦酒醉抚头!
陈庆云拍了一下钟正的肩膀:
“去吧!”
钟正不再言语,点了一下头便提起刀转身离去,几步便入夜色之中。
陈庆云并未在云顶酒楼,这间房间是他差人私下新选的,房子位置很偏僻,这附近住的人也很少。
陈庆云将身上的蟒服脱下,整齐地放在床边,他快速地换了一身便装,然后快步走到西墙边,拿起了那柄有些落尘的银枪。
枪名惊夜。
记得还是攸宁起得。
陈庆云取下枪套,枪头闪着森森寒光。
......
金陵城的西北角,一间并没有多少客人的客栈里,一位满脸胡茬的男人独自一人在喝酒。
桌上摆着一盘花生,一盘酱牛肉,三壶上好的花雕,花雕是晋酒,若是酒也分品级的话,花雕酒或许可以排的进上三品,晋酒绵柔醇香,酒软不上头,也正是因为如此不少中原文人都爱饮此酒。
男子一杯一杯接着喝,不夹菜,只喝酒。
很快一壶酒喝没了,第二壶也喝尽了,最后一壶喝到还剩一半时,男子停下了酒杯,他夹了第一口菜,然后向酒家又寻了两双碗筷,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店家打着哈欠回到柜台上,强忍着困意,继续陪着这位衣着寒酸的客人。
店家撑着手,他困得快睁不开眼了,要不是这个男人进门就扔了一把碎银,他才不接待他呢!
但眼看就要到三更了,夜半禁声,守卫巡城,家家户户不得大声喧哗,客栈酒楼也不得开灯接客。
“到时候他就该去休息了......”店家这样安慰自己。
男子连斟两杯酒,一杯撒落在地,一杯自己仰头饮尽。
他轻闭双眼,热泪滚落:
“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