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两下简短沉闷的敲门声传来。
“谁?”
粗犷汉子手中的酒碗停在了半空。
咯吱一声,红木房门便被推开了。
来人身着红色衬衣,披着通黑棉服。
略黑的脸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眼带着些许笑意。
“折冲大人,这唐酒如何?”陈庆云哈哈大笑。
“嘿嘿,殿下来啦!”
粗狂男子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站了起来,还不忘擦了擦嘴。
陈庆云点了点头,走到钟正的身旁坐了下来,随手从木桌翻开一只碗,为自己倒上了一碗酒,又将钟正身前的半碗酒满上。
钟正见状连忙伸手想要接过酒壶,但陈庆云笑着止住了。
“坐!”陈庆云将酒杯递了过去。
“不敢不敢。”钟正连忙说道。
“钟老哥不想陪弟弟喝酒了?”陈庆云笑着问道。
钟正那能不明白,连忙傻笑着双手接过酒杯。
“殿下请!”钟正十分豪迈地敬酒。
“来!”
陈庆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钟正也不含糊,在他手上略显袖珍的一碗酒便下了肚。
陈庆云面不改色的单手拿起酒碗端详了一阵。
“什么破酒,软绵绵的!”陈庆云略显不高兴。
“嘿嘿殿下,这已经是度数最高的唐酒了,但是和咱大秦的酒比还是差远了!”钟正嘿嘿笑着,有些拘谨地将碗放到桌上。
秦国抚头酒,天下酒中最烈。
烈酒烫喉,恰好秦人最喜猛烈!
“这酒怕是千坛不醉了!”陈庆云哈哈笑道。
“殿下有何吩咐!”钟正又干了一碗,用袖子一擦嘴角,直接要令道。
陈庆云看了一眼桌下已经被喝完的几坛酒。
“唐酒虽柔,但喝多了脚也会软,折冲大人喝了这些坛,手脚可还利索?”陈庆云问道。
钟正一听此话连忙起身,又后退了几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
“末将任凭殿下差遣。”
陈庆云端着酒杯站起了身:
“你替我找大明的邱启义,你问他.....”
跪在地上的钟正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了点头。
“好了。”陈庆云一拍钟正的肩膀,然后又递过去一杯酒道:
“助右折冲大人马到成功!”
钟正双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然后他起身双手再次抱拳道:
“末将这就去!”
陈庆云点了点头,却并不显得桀骜或是在托大,尽管他面前跪着的是被陈川笑称步战无敌的大秦第一悍将。
窗外明月,窗内两人。
一人神情安然,一人恭敬万分。
......
陈庆云推开房门,缓步走出房间,来到了连廊边,走廊之上每隔三四步便挂着一盏长明灯,灯沿皆为青色槐木,灯身是宣纸色。
莹莹烛光透过止风纸在地面上投下了一圈圈淡黄色的灯晕。
陈庆云站在栏杆旁,望着楼下的福禄古树。
古树的树梢要比陈庆云所在的楼层要低一些,树梢微微晃动着,夜色中翠叶也成了墨色。
福禄树下挂着的几盏灯笼与夜色相互拉扯,将枝叶勾勒的明暗交错。
往往未知的东西都极具有魅力。
陈庆云轻跺右脚,身形飘然飞出,绣金长靴轻踏过树梢,然后他双脚轻合,从数丈高的树顶咻然而下。
长靴轻轻踩在薄薄的枯叶上,落地的声音像是夏虫清鸣般。
陈庆云缓步走到砚池边,身子略微停顿了一分,然后又继续绕着古树走着,他的身子在盏盏灯光和夜色中来回交替,陈庆云的身影愈显模糊。
说是慢来也是快,陈庆云数次跨步后,又回到了刚出发的地方,他微低着头,继续向前走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陈庆云的目光随着步伐而动,路过砚池旁,他的余光中闪过了一双脚。
“一双脚?!”陈庆云猛的一惊,抬手便是一拳。
拳风呼啸而出,直袭那双脚的主人。
“哎呦——”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喊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扑通的一下落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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