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攸宁独自站在山顶,望着山下的景色。
已经黄昏了,整个天空被晚霞占了一半,落日缓缓地往下降,在天地交界处,那一抹红霞极为妖艳,而天空的另一侧已经升起了点点星辰。
人在天地间,晚霞算一半,繁星也算一半。
厚重的晚钟声从陈攸宁身后响来,但陈攸宁全然不顾,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他弯腰捡起一段枯枝,又向前走了几步。
最后朝着天边灿烂无比的晚霞,探出了自己的第一剑。
陈攸宁默默记着剑招,手中枯枝招式的变化也越来越快。
每一招陈攸宁早就烂熟于心,所以他现在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动作都相当的熟练,显然他是下了不少功夫,可是在每个招式衔接的地方却又显得有些生硬,这就导致他舞得这套剑法显得不是十分流畅,远远没有陈庆云那时的气势和威力。
藏袖、起手各三十二式。
陈攸宁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落日在山的那头缓缓落下。
在夕阳余晖完全敛去的一刹那,陈攸宁手中的枯枝向前一点,起手三十二式的的最后一剑结束了。
天地顿时昏暗,唯有天空的东侧闪着点点星辉。
陈攸宁这六十四式,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内就全部舞了出来,甚至比当时的陈庆云还要快上几分。
陈攸宁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枯枝朝着山下一收一刺,整个山顶平地升起了微风,微风带着山顶些许的凉意朝着山下吹去,凉风过处,山下树木的树梢轻轻摇晃了起来。
陈攸宁轻吐了一口气,调节好自己的气息,然后大步朝着寺庙走去,可能陈攸宁不知道,此刻他头顶上空的那颗星辰显得极为明亮。
几乎同时,灵隐寺庙内一位枯坐十几载的老僧,缓缓睁开了双眼。
满脸无争相的老僧双手合十,道了声:
“阿弥陀佛。”
......
第二天早晨。
陈攸宁跟着母亲在佛前上了香之后,便一起走到斋堂里同僧人们一同吃早饭。
僧众的早午饭用佛家语称之为“过堂”。
陈攸宁学着母亲的样子,端身正坐,翻开了面前的碗,陈攸宁虽然有些好奇,但在如此肃穆严正的场合下,他的一举一动还是十分合乎礼仪的。
行堂时,所有僧众都在默默地吃饭,偌大的屋里竟只能听到碗筷轻微的碰撞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陈攸宁天生好奇,自然憋了一肚子问题,想问母亲,但又怕坏了寺庙礼仪规定,帝王之家最重礼仪,所以陈攸宁只好默默吃着碗中的餐饭。
早饭过后,身着素衣的大秦国后又上了一炷香,陈攸宁则听话地站在大殿外,望着大殿内那座金身佛像不由得心生敬意。
他没有进殿上香,也不会进殿上香。
陈攸宁和母亲在宫卫的保护下刚走出了寺门,就发现灵隐寺的方丈和四大班首已经在门前等候了。
方丈见众人出来,便向前几步说道:“国后娘娘,若允许的话,可否让殿下在寺内待上几年。”
许素不解道:“方丈何出此言?”
方丈念了声佛号:
“国后见谅,恕老僧直言,二殿下恐怕终持菩提子。”
许素闻言一怔,过了许久,她攥住了陈攸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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