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老底被翻得底朝天不远了。
但钦天监这位一把白胡子的刘监正可是正儿八经的儒生,一辈子没吃过什么回扣,也不结党营私,铁定的认死理的主,所以按理来说他没什么好怕的。
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刘监正之前就认这个理,所以对宋月思也只是同堂之交,但这些观念在去年发生了改变,当那位醉眼朦胧的秦君近侍对他说:
“太宰明掌御史台,暗管终南四府,”
这个在秦国为官几十年的老监正,听都没听过终南四府这个部门。
那位近侍干了一杯酒又说道。
“终南四府其下分为东南西北四府,据说终南四府中每个府都有不同的分工......”
监正越听越惊,以至于后背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君上何等人也,天下不过一盘棋,秦君早就布局天下了。”
当近侍说出这句话时,年迈的刘监正连忙捂住这位近侍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其实那时候监正就明白了。
“终南四府其实是秦君撒得一张网,把天下诸国都网罗在内......”
这位对大秦忠心耿耿的监正明白,如今终南四府迟迟不显名,应该是还在准备着什么,之后四府一旦现世,天下恐怕又得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
......
农历十月十五,是古老的“下元节”。
这个时候,正值农村收获季节,秦川一带几乎家家户户都用新磨的谷面做成一桌素食,蒸熟后,放在大门外“斋天”。
同是在这一天,句余武当等道家大派的门外都竖起了天杆,杆上挂着黄旗,旗上写到天地水府,消灾降福之类的字。
旧时俗谚云:“十月半,牵砻团子斋三官”。
而“三官”,便是天官、地官、水官。
晚上,道观门前的杆顶挂上了三盏天灯,焚香布斋饭,以敬三官。
也就是在这一天,秦君的第二个孩子降世了,据说当时整个后宫闪出一阵耀眼的白光,宫廷的人都以为着火了,连忙往后宫的方向赶,他们大秦的国后还在那里。
当陆续赶来的人们看见门外站着不动的秦君时,所有人都默契地止住了声音。
等到房里传来一声啼哭的那一刻,秦君紧皱许久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满头大汗的产婆笑着打开房门,朝着秦君行礼说道。
“禀君上,母子平安,二皇子来了!”
殿外围着的人,兴奋地高喊着万岁。
陈川笑哈哈地转过身来,大声宣布。
“皆赏!”
殿外的人呼声更高了......
......
......
陈川小心地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儿子,挨着许素坐了下来。
躺在床上带着倦意的许素笑问道:“川,该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陈川哈哈一笑,“夫人,我早想好了!”
“就叫......”
正在这时,小庆云连忙跑了过来,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这个陌生的弟弟。
“哎!弟弟眉毛上有个痣啊!”小庆云叫道。
陈川仔细一看,确实右眉上有一颗淡淡的痣。
“我白抱了半天了,这都没发现。”陈川笑道。
陈庆云摸了摸弟弟的小脸,对着陈川和许素说道:“父亲母亲,弟弟名字不如叫攸宁吧,出自古言,攸宁,攸宁,君子攸宁。”
陈庆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陈川和许素。
陈川和许素闻言相视一笑。
痴儿庆云呐!
不妨依他哥的话。
就叫陈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