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说在咱成安县内,就算是放在整个颍川郡有谁不知,又有谁不晓呢!”坡脚老兵推推搡搡,最后很不情愿的把银子收下了。
“陈夫人您也知道,我们也是只是个看门的,县令老爷定下的规矩,不准开门,我们随便开门是要挨板子的呀......”
坡脚老兵忽然话锋一转,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但他说得话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
刘姨刚开始还不太在意,但发现这个坡脚老兵说个不停,丝毫没有打算放行的意思,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站在众人身后的宋月思微皱着眉头,他握了握手中的折扇,还是耐着性子听那个坡脚老兵把话说完。
“正值年关,但不巧遇到了荒年,也没有为各位备下什么礼物,我这有个玉镯,品相还算可以,年关了,家家都不容易,这个镯子就权当给各位摆下几桌酒席了。”陈夫人语气很温和,听不出一丝不耐。
夫人将玉镯从手上摘下来递给刘姨。
“夫人这......”刘姨有些迟疑,但还是接过来了。
茫茫雪夜,在灯笼微弱的光线下,一副极为温润秀美的玉镯显得很是不凡。
宋月思看见陈夫人拿出玉镯的那一刻有些出神了。
坡脚老兵望着玉镯,眼中忽然闪起了兴奋的光亮,像是猎人看见猎物时的那一种兴奋和谨慎,在一瞬间这个坡脚老兵的思绪仿佛飞到了天边。
“这玉镯少说得值几百两吧?“坡脚守卫眼里闪着精光,然后心里飞快盘算着。
“老子他娘的这是要发达了啊!几百两白银,几百两白银在手,别说娶个老婆了,再娶两房钱也够了!不好......不好!他们这群混小子还在场,岂不是要分给他们一部分?”
坡脚老兵没有去接玉镯,而是微微转头瞥了一眼同伴,夜很黑,又下着大雪,没有人看见老兵的眼睛,也就是没有人看见那他一种,藏在黑夜里充满贪婪和狠意的眼神。
老兵笑哈哈地转过头来,微躬着腰连忙说,“这就开城门,这就开城门。”
刚说完,便有些颤抖地伸出了双手,刘姨眼里满是厌恶,连忙把玉镯递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一把折扇重重地打在了坡脚老兵的手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见极具风度的宋月思挡在了坡脚守卫面前,他精致的眉毛微微一挑,冷笑道:“谁的玉镯你都敢要?”
“你...你是谁!”坡脚老兵长脸一拉,声音有些发冷。
宋月思没有理他,抬手就是一扇子,力道之大直接将这个不过半百的老兵抽飞出去,躺在雪地上的老兵脸刷得一下就红肿了起来,他痛苦地捂着肿起的半边脸,鲜红的鼻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拔刀啊!兄弟们!”在跛脚老兵强咽下喉咙里的那口鲜血后,他吼出了这一句话。
所有守卫终于缓过神了,一瞬间七八柄铁刀纷纷出鞘,阵阵刀颤声,白亮的宽刀迎着灯光冲向了宋月思。
在士兵与宋月思相距几步后,一阵颇为紧促密集的刀剑碰撞声传来,并且伴随着数声刀剑入肉的声音。
一息过后,漆黑的天空映衬着惨白的大地,大地之上,歪斜地躺着七八具尸体,他们心口和喉咙处的雪地上殷出了一朵朵鲜红的血花。
在尸体的周围不规则地站着四位身穿黑色官服的男子。
四人整齐抱拳,深深一鞠躬。
“终南吏拜见太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