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郡成安县
已经深秋了,街道上到处都是落叶,萧瑟的秋风呼呼地刮着,让人感到几分凉意。残破的房屋,紧闭的房门,让人一度怀疑这是否是之前颍川郡数一数二的人口大县,近十万的人口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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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粮库里还有多少粮食?“年轻女子提着笔问道。
“回夫人的话,还有不到三十石的存粮。“院子里的一位妇人恭敬说道。
夫人点了点头,“今天徐家怎么没开设粥铺?”
“听说徐家也没多少余粮了,他们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也得留着粮食度渡过这个灾年。“妇人如实回答道。
“据说就是因为徐家今天没开粥铺,居然有人去踹徐家的大门,往院里丢石子丢树枝,还不停得咒骂。”
妇人忽然想起了一些事,连忙补充道。
“夫人,您评评理,就算咱家不施舍粥食也没有一点的错啊,我这几天都在观察,这些灾民早已经不是咱县的人了,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异乡人,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
“好了刘姨,气大伤身。”年轻女子笑着说道。
“夫人,要是我们照这个情况继续开设粥铺的话,家里的粮食也撑不住一个月了。“刘姨不再埋怨。
“一个月吗?“年轻的夫人喃喃道。“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
“刘姨,你去我房间的首饰盒里挑两件首饰,拿去典当行换些粮食回来。“
夫人缓过神来又补充了一句,”再换一个月的粮食,过了这个年咱们就走。”
刘姨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但这个时候她也只有一声叹息,道了声明白了。
“过了年庆云就五岁了,你离开已经快五年了吧?“
年轻的夫人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那片万里无云的天空,她面前的檀木书案上平整地铺着一卷宣纸,纸上浅笔勾勒着一个男子的画像。
“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当年那个男子挎着刀这样说道。
那年的颍川郡同样的萧条,同样的让她感到心慌,那一晚天空中下起了百年罕见的大雪,她为男子披上厚厚的绵披风,然后将自己带了近十年的玉佩塞进了男子胸口处的衣服里。
男子道了声珍重,然后便只身闯入这漫漫雪夜中。
“北蛮的军队马上就压过来了,过了年你再不回来,我就真的该走了。“
......
......
今年雪来得很迟,如今马上就要过年了,却还迟迟不见一片雪花飘下。灾民在不断的减少,或许是听到北蛮的军队马上就打过来了吧。
尽管这个颍川郡心善的陈家夫人还在开设着粥铺救济灾民,但是比起北方蛮子所到一处必定杀尽人畜,抢尽粮财的凶残作风,或许饿着肚子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短时间内还死不了。
已经寒冬了,街道的落叶都被寒霜冻实在石砖板上,路边被遗弃的水缸也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陈家粮仓里的粮食勉勉强强撑到了年关。
等到了大年三十的傍晚,晴得发冷的天空还是没有飘下一片雪,陈家夫人站在门外望着逐渐昏暗的巷口,转身对下人说道:
“挂灯笼吧。”
照例,这个时辰该包饺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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