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便急忙离开,甚至连问价找钱的功夫都挤不出来。
“你确定是他?”好运客栈二楼厢房,七八个好汉围在一处,为首的正是秋水派的掌门许秋水。
“不敢确定。”二掌首余华道,“毕竟咱们都未见过那小子,只是与沈公子的描述极为相像。”
“恩。”徐秋水捋了捋胡须道,“宁可信其有,召集四下散布的弟子,即刻赶往渡口,要真是那小子,务必在他赶去种家坡前,抢回霓裳羽衣,沈公子早有令,每人赏金百两。”
“是。”众人应声。
在边陲酒肆之时,足有食客近百人,有多夹杂名宿名家,开始谁都没在意种羽这个落魄小子。直到种羽取走霓裳羽衣之时,方才令靠的门口近些的人,悔恨万分。
但对种羽能有极为深刻印象的人,也不过五六人而已。
沈浪算是印象最为深刻的,自幼天资聪颖,过目不忘,种羽又杀了他的家仆,怎能不记得清晰?
一回到金陵,靠着家世财力,很快打听到了种家坡,便找东海三帮六派相助,在归云镇守株待兔。
料想众多大宗名宿也必然会把握住这一丝的希望,此番归云镇设伏,沈浪却以疗伤去毒为由,并未亲自前去。
曼陀门,戮魔门,是沈家万万得罪不起的。
一路不长,但由于杨江有过水患,于是临渡口数百米内,全然无一家宅店铺了。
渡口也极为简洁,只一座竹亭,亭下数十台阶,临江边仅一艘不大的木船,却不见有艄公在上面。
“你也要渡江?”亭上突然立着个妙龄少女,格格问道。
“恩。”种羽回头应声。
“今天怕是过不了江了。”少女撅着嘴摇了摇头道。
“这明明有船,怎的还过不了江?”种羽一步跳上木船,四下找寻一番。
一阵无果,只能丧气回到亭中。
“有船无桨,如何能动呢?”少女坐在亭栏上,“在镇上听闻,每日只清晨傍晚两渡,如今晌午时分,至少还得等上三个时辰。我还不信,跑来一瞧,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哦。”种羽点了点头,只得坐在对面亭栏上。
“咦!”少女挑动着眼皮,指着种羽腰间的竹片剑道,“你还会功夫?这竹剑也能杀人么?”
“应该能。”种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垂着头。
清风徐徐,随波逐流。
种羽还从未如此跟异性这般单独相处过,况全身粗布薄衣,竟有些自卑之感。
“我叫黄素云。”少女竟然走到跟前,伸出手来,“听说种家坡那边有一种紫藻草,是治疗肺病的良药,便跋涉而来,采一些回去给爹爹治病。”
“哦?”种羽不敢伸手去握,懦懦应声。
瞧上去,眼前少女眼珠甚黑,樱樱小嘴,粉嫩唇薄,真堪清纯如玉,不过十五六年岁,更似含苞待放般的花蕾。
“你呢?”黄素云尴尬的收回了白玉般的手,背在身后扭捏道。
“我叫种羽。”种羽顿顿道,“是个孤儿。”
“哦?”黄素云挑了挑眉,脸色多愁,转瞬喜颜道,“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竹剑吗?”
“恩。”种羽点了点头,取下腰间的竹片剑,递了过去。
这竹剑是种羽出深林之时,一片竹林里随手掰下的竹杆,然后在一块巨石上不断打磨而成。
既无任何精致之处,也无特点。
黄素云却如获至宝一般,端在手里,仔细端摩着。
种羽蹭得起身,一把夺过竹片剑。
黄素云猛然一惊,根本来不及反应,右手掌被竹剑划破,急忙左手捂着,指缝间渗得鲜红。
原来是徐秋水等人到了,足有三十余人,个个拔剑眈眈,还有数人右臂上夹着弩器。
“小子,可是种羽?”许秋水厉声问道。
“你们是?”种羽道,“我并不认识你们?”
“你也不用认识我,只消认识我手中的剑便是了。”徐秋水自信满满,也许是有些人多势众,毕竟秋水派的高手尽皆在此,“念你年纪轻轻,只若你乖乖的交出东西,可留你小命。”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种羽当然明白,这些人定是为了霓裳羽衣而来的,不过自己并不打算将这件衣服交出去,至少不愿意交给眼前这群人。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徐秋水挥了挥手。
嗖!嗖!嗖!
弩箭急速而出,数人连发十余箭,径直打向小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