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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你胡说!”余昭仪正要上前撕打于她,却被旁边的竹心带人拦住了。
“余昭仪多年求子不得,听闻悦贵姬等三人有孕后愤恨不已,想一个个除去。她让奴婢把毒|药给悦贵姬身边的大宫女青红,并以青红的家人为要胁,逼青红对悦贵姬下毒并自尽。剩下的毒|药本来是要栽脏到佳修华的玲珑阁的,但玲珑阁的人出入都要搜身,奴婢无法下手,想回禀余昭仪又怕被她责备办事不利,便拖着一直不敢回禀。今天听到悦贵嫔殁了,奴婢觉得青红一定已经自尽,死无对证,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奴婢跟余昭仪,便心存侥幸。直到竹心姑姑带人来搜宫,奴婢才心慌想要把证据毁了,不想被当场发现。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不,这贱婢一定是被人收买了,说,是谁让你诬蔑于本宫?”
“为娘娘找毒|药的人,抓走青红家人的人,奴婢都知道,奴婢都招,只求皇后娘娘开恩,求皇后娘娘开恩啊……”
“把她带下去录口供!事到如今,余氏还有何话可说!来人,把余氏押下去,敬待皇上发落!”
余昭仪面如死灰,被人拖了下去。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你们当引以为诫!都回去吧。”
“是,妾告退。”众人一一散去。
一回到玲珑阁,吴涵与众人相对一视,都低声笑开。
“娘娘,您看余昭仪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可能现在还在想若菊怎么会那么大意,又怎么敢出卖她。”弄影很少这么兴奋。
“我可不像余昭仪,威胁人之前也不调查清楚。若菊她的家人感情深笃,她又帮余昭仪做了那么多事,对她的家人余昭仪又怎么会不握在手里。若不把她的家人从余昭仪手中劫走,拿着信物去给她看,她又怎会相信,又怎会出卖自己的主子,又怎会录完口供之后会畏罪自求以求皇后娘娘不诛连她的家人。我吴家可也不是吃素的。”
“娘娘,还有竹心姑姑,你只让弄月告诉她一句“提议搜玲珑阁”,她就把搜宫的时机找得那么准,一点也没引人怀疑。”
“哼,人家都要置我于死地了,我又何必手软呢。今天这事最大功臣是陈福,要不是他拿着信物对若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百般说服,还真拿余昭仪没办法。”
“娘娘过奖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放心,你们今天都有赏。”
“谢娘娘!”
原来今天这局却是吴涵插手其中。把视线拉回几天前:
“娘娘。”王月带着个小宫女急急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瞧把你急的。”吴涵正对着棋谱摆棋子呢,见了王月带了个小宫女,知道是有事了,把棋子一扔,正坐了起来。
“娘娘,有人朝这边伸手了。”王月示意小宫女上前。
“奴婢采青,参见娘娘。”采青先跪下行礼。
“起来回话。说吧,怎么回事?”
“回娘娘的话,在余昭仪选秀那年,奴婢是储秀宫的洒扫宫女,因那日选秀人手不足就把奴婢调过去帮忙为秀女带路,当时奴婢没见过世面,慌乱之中踩了另一位秀女的裙子,是余昭仪解了围,奴婢才没有被罚,后来一直没有交集。只这次新秀女进宫,奴婢被安排进了玲珑阁,余昭仪才让她的贴身宫女若菊找到奴婢,希望奴婢为她传些消息。奴婢想着,不过是些消息罢了,为报恩当然不会推辞,于是就应下了。”采青说到这,偷偷看了吴涵一眼,又低下了头。
“没事,继续给本宫说说,既是要报恩怎么现在跑来说了?”
“娘娘恕罪。只因前日与若菊见面时,她要奴婢把这包粉末藏在娘娘的贴身大宫女弄影的房中,还说奴婢的家人在她们手中,让奴婢多为家人着想。可笑她们威胁人之前却不调查清楚,奴婢的生母早已过世,父亲娶了继母后因继母嫌奴婢碍着她,百般折磨。奴婢又怎会为了他们想什么!娘娘并无苛待奴婢,弄影姐姐与奴婢更无仇怨,奴婢虽要报恩,却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自不愿昧着良心行这栽脏陷害之事,遂向月姑姑自首。”采青拿出了那要栽脏的粉末包。
“弄影。”吴涵沉下脸。
“是,娘娘。”弄影会意,上前接过粉末包辩别。
“娘娘,这是用一品红的茎叶一起磨成的粉末。一品红这种花全身都有毒。茎叶里的白色乳汁,孕妇的皮肤一接触,可能会导致红肿、发热、奇痒和局部发疹。如果孕妇不小心误食茎叶,轻者致神经紊乱,严重者会中毒死亡。”
“采青,知道这粉末余昭仪还用在哪里吗?”
“娘娘恕罪,奴婢不知。”
“你之前的事,算你这次戴罪立功,就不计较了。”
“谢娘娘!”
“先别谢,做戏做全套。过几天,月姑姑会让你去找若菊汇报此事,到时陈福偷偷跟着你过去,之后的事你别管,只管回来就是了。”
“是,奴婢遵命!”
“你先下去吧。”
“娘娘,左不过就是用在那三位的身上,到时无论是谁出事,肯定会有人布局牵扯到咱们这里,若不是咱们现在事先知道,届时可就百口莫辩必被定罪了。”王月显然心有余悸。
“那就来个将计就计。”吴涵毕竟也不是什么纯善之人了。
就因为事先有了采青的投诚,才让吴涵躲过了一劫。
余昭仪被押走的第二天,皇帝便下旨将其处死,余家也数罪并发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