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警试图恢复发信人的信息,却发现那串乱码根本就不属于任何现代通信网络,按常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被发出来。
保卫处迷信的陈老头当即吓得腿都软了,颤颤巍巍地说道:“不会是,不会是阴间发来的短信吧?”
……
死者手、脚均无束缚,麻制绳套一端以环装套在死者脖颈上,另一端以非专业的死扣系在大礼堂东南角镂空窗户的第二级栏杆上,脖颈处留下环绕状、宽15mm的勒痕,双脚离地约210mm。
上吊可能是自杀,也可能是他杀。普通人大多不明白缢死和勒死的区别,邢松需要法医以最快的速度确定死者的死亡性质。局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法医说,死者眼睑出血、口唇青紫、四肢指甲青紫,死因确定为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在当晚12点半到次日凌晨1点半之间。
死者血液中检测到强效麻醉剂的成分,死者生前最后的时间应处于深度昏迷,且整个死亡过程在深度昏迷中进行。也就是说,死者稍微一倚窗台就可以免于窒息的命运,但是她没有任何意识。由此看来,他杀的可能性较大。
尸身表面无擦伤挫伤,现场无血迹、无皮肤组织残留、无挣扎痕迹,大礼堂即第一案发现场。未提取到可用指纹,只提取到一组有用鞋印,经对比为报案人李幼仪的鞋印。如果是他杀,怀疑凶手反侦察意识较强,穿了鞋套、手套。
邢松想起蒲家洼那件案子中就是靠手机破案,于是立即叫人查找鲍斐的手机。不过凶手似乎并没有掩藏手机的意思,死者的那部小米手机就被随意地丢在礼堂的座位上,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指纹印记,全部属于死者鲍斐。
邢松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昨晚下了中雨。
麻绳浸水会膨胀,从而勒死被害人。那么凶手完全有时间去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可是,这好像又证明不了什么。
直到现在雨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凶手扛着昏迷的鲍斐来到礼堂,可能会在柔软的泥土上,或是半干燥的水泥地面上留下脚印。遗憾的是,除了在花坛旁边发现半枚模糊不可用的鞋印以外,再无其他发现了。
邢松队长来到临时休息帐篷,里面两个文职女警正在安抚报案人李幼仪。不过这小姑娘的脸色仍然有点发青,捂着胸口,显然是被刚才看见的一幕吓坏了。
邢松看着她忽然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明白:哦,这姑娘好像是特警前队长片玉的干女儿。
李幼仪还在低低地啜泣,除了朋友死去的悲伤,更多的是深深的恶寒和无力抗击羸弱感。她早就有预感鲍斐可能要出事,这几日都是战战兢兢地过,悲剧却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鲍斐的死,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邢松看眼前这个女孩都快哭出血来了,伸手递给一杯热水。幼仪这才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打着嗝强行止住泪水,红肿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邢松。
邢松将警官证在她面前出示了一下,叫女警先去带她做个笔录。
周围同学、老师大多反映说鲍斐不可能自杀。有个看起来就很八卦的男生打开了学校论坛,兴致勃勃地点开一条帖子,标题就是鲍斐和一个叫韩永怡的女学生今晚约架的事。
旁边有个大一年级女生嗲声嗲气地说:“该自杀的是我们好吧?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昨天刚刚强吻了我老公。”
负责查访的小警察很疑惑,“你年纪轻轻就结婚了?”
那个女生羞涩地打了他一下,“讨厌!人家老公是周晏辰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