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朕?”文帝沉默一会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冬道。
陈朕冬对着文帝的目光一点不带慌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臣女岂敢。”
“岂敢?朕看你就是敢得很!”
“臣女只是在陈述事实。”
“伶牙俐齿可不是什么招人喜爱的品质。”
“圣上的喜爱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啧。”
莫名其妙的两人的对话又变成了没什么营养的吵嘴,看到文帝有继续争论下去的趋势,陈冬连忙将自己的另一张底牌亮出,“偶然听父亲提起,贡西的巡使尚未定下,圣上可有人选?”
听到陈冬这句提问,文帝表情变了变,“尚未。”
陈冬之所以会提到贡西巡使自然是有原因的,贡西地处大黎西北部,与好战的金帝国相接,群山环绕,易守难攻,但群山之后是百里平原,一旦被攻下,整个西北乃至整个西部都有可能沦陷,实属兵家必争之地。但因为环绕贡西的山实在过于凶险,凶险到山间灵猴都极难翻越,金帝国的军队想翻山过来发起进攻的难度堪比国足赢下世界杯,所以历代皇帝对这个偏远的要塞都不是很上心,文帝一开始也是,要不是最近半年连死三个巡使,他对贡西的关注度也不高。
半年连死三个巡使,说没猫腻谁信呢?而且死相还都十分惨烈恐怖,还有传言说贡西成了诅咒之地,谁去到那里,不到两个月,必定横死,这个不知道哪里传出的谣言弄得满朝人心惶惶的,生怕下一个被文帝选上去当贡西巡使。
就这样踢了差不多一个月皮球后,文帝最后还是西北就近抽了一个职位较高的地方官调过去,而那位被赶鸭子上架的地方官也没死,活蹦乱跳的。
最后这件事的锅扣在了黑猫这个专杀朝廷命官的杀手组织头上,因为在那个倒霉蛋上任不久后黑猫就被一锅踹了,黑猫没了,那个地方官也活蹦乱跳地活了下来,这一口锅顺理成章就扣到他们头上了。
“那圣上看臣女可否为圣上排忧解难呢?”
“你?”文帝看着陈冬好一会没说话,“苏爱卿肯吗?”
“所以我把他支开了。”陈冬笑了笑,回道。
文帝盯着面带微笑的陈冬,然后缓缓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你真的是苏墨卿吗?”
“我确实是苏尚书的女儿。”
“你不是苏墨卿,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文帝收回目光,“我认识的苏墨卿可没这么,”文帝停顿一下,似是在想形容词,“勇敢。”
“重要吗?”陈冬捏了捏衣角,将上衣拉直,语气似是有点漫不经心,“对比起你认识的那个苏墨卿,现在的我更能为圣上所用,不是吗?”
“确实。”文帝左手放到一旁的玉麒麟镇纸上,摸了摸,“我倒是没有想到,苏府大小姐居然这么的深藏不露。”
“因为父亲告老后想过夕阳种豆南山归的生活。”
陈冬极其不厚道地将苏尚书拉出来当挡箭牌,她又不能将糊弄苏尚书那一套拿来糊弄文帝,既然文帝自己脑补好了,她就顺着他的思路走吧。
陈冬就喜欢这种会脑补的,在现在这种状况下不知道给她省了多少胡编乱造的脑力,而且对比她胡编乱造出来的理由,这种他们自己脑补出来的理由更容易让他们相信,也更不容易怀疑。
“倒也确实是苏爱卿的风格。”文帝沉默一会,“但你派你当贡西巡使,苏爱卿知道后怕不是要进宫跟我拼命,整个京都谁不知道苏尚书爱女如命?”
“我自是有办法说服父亲,圣上大可放心。”
文帝沉默。
见状,陈冬决定加大力度,“苏氏一族虽时人丁稀少,但办学数十载倒也说的上一句桃李满天下,但苏氏族人向来对官场不怎么感兴趣,这朝堂之上,除了父亲之外,再无苏氏族人,唉。”
陈冬这意味不明的话语文帝却是很清楚她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