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萧凌愣了愣,点了点头,心里总有些不安定。
“凌凌,”陈瑾看着眼前的女儿,叹了口气,“跟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小轶?”
“啪”的一声,萧凌手中的毛巾掉落在地上,她反应过来,赶忙捡起来,脸上笑着说,“妈妈,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小轶哥哥。”
“那今天妈妈让你离开时你为什么没有动,”陈瑾的目光渐渐严肃,“还有,为什么帮小轶求情?”
“我只是好奇干妈要说什么,”萧凌大脑迅速运转起来,“至于求情,我小时候也经常帮他求情啊,他好歹也是我干哥哥嘛。”
“凌凌,不要骗妈妈,”陈瑾摇了摇头,将萧凌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妈妈是过来人,有些东西好歹是经历过的,你只告诉妈妈,究竟是不是。”
萧凌一怔,看着陈瑾不容欺骗的眼神。
看陈瑾的神色,萧凌知道她已经看出来了,只是在等自己说出来。
她终于艰难无奈地垂下了头,“是。”
证实了心中的猜想,陈瑾并没有多少开怀,反而多了几分担忧。安轶是她看着长大的,有责任有担当,并且两家又是这样好的关系。只是……
陈瑾的目光渐渐柔软下来,她看着眼前的娇娇女儿,她不想让她走自己的老路,活在一个不幸福的婚姻里。
“凌凌,你看看妈妈的婚姻,”陈瑾温柔地看着萧凌,开口道,“你觉得妈妈幸福吗?”
萧凌的眸色黯淡下来,她沉重地摇头。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不够爱,各有算盘,习惯、观念不同。”
“你觉得妈妈有错吗?”
“有。”
“是什么?”
“因为您有我,所以一退再退,任他欺负。”
“凌凌懂,妈妈就不委屈,”陈瑾看着她,欣慰地笑了,“不过并没有说全。”
接收到萧凌疑惑的目光,陈瑾继续道,“和亚尔林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曾经很开心。他温柔和善,我们结婚前的那两年也对你很好,可以说得上照顾有加、关怀备至。我以为自己可以再为你创建一个家庭,找到一个好父亲,觉得虽然只有好感但也可以在以后慢慢培养感情。”
说到这里,陈瑾叹了一声,“越到后面,他的所作所为越磨灭了我对他两年下来积攒的好感,到现在,我已经不再对他有任何感觉,所以除非是威胁到你我的事情,亚尔林的所作所为再无法在情感上伤害我。”
“凌凌,”陈瑾起身拿过另一根毛巾,帮她擦拭湿发,“好感和爱情是不一样的,妈妈不希望你是因为缺少父爱,而对小轶的关怀产生了依赖,由此认为自己喜欢他。也不希望你忽略了小轶本身的感情,而去强求。”
萧凌垂下头,放在腿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陈瑾的手掌抚过她的后脑,轻柔地安抚着。
……
萧凌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喜欢里有多少是因为依赖,又有多少是因为好感。
她迷茫地抬起眼,看着陈瑾,“那究竟什么是爱情?”
陈瑾的柔抚一顿,把萧凌揽进怀里,像小时候为她将睡前故事一样。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妈妈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是愿意为一个人去生,愿意为一个人去死吗?”
“那也太轰轰烈烈了,”陈瑾忍俊不禁。
“那是什么?”萧凌问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每个人都不一样吧,”陈瑾柔声道,她的目光放远,思绪飘离,“我第一次遇到你爸爸的时候,他骑着一辆破山地车,穿着学校发的制服,很精神很俊朗,他停下来,给我身边的一个女孩子打招呼,递给她一本书,向她道谢。”
“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他声音好听,但是等我看向他的时候,就听见心底里有一个长期被冷置的茧蛹突然出现了细小裂痕,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面,让我又期待又害怕。
“后来,我们认识了,他载着我游遍了整个祁城,带我去了很多之前我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随着时间过去,慢慢地,那个蚕蛹的表壳被一点点破开,最后,飞出一只蝴蝶来,那个时候我就明白,我完了。”
“所以,妈妈希望你也能遇到这样一个人,他可以让你百分之百地确认,你爱他,不后悔。”
……